朱家友禮貌衝著組長點頭:
“這也是為了公事,有任何需要咱們定城市紀檢部門配合的請盡管開口,需要我朱某的地方也義不容辭,現在國家上下對官員危機違規行為抓的那麼緊,卻還有人敢頂風違紀,實在是無法無天。”
反正成傑奎已經逃走了,朱家友心裏像是吃了定心丸,哪怕是背後興風作浪的人再怎麼鼓搗也絕牽連不到自己身上,當著省紀委調查組的麵,他更是表現的相當大氣。
調查組的組長原本想要從朱家友口中探詢點蛛絲馬跡,結果雙方一接觸,所有的話頭完全比朱家友控製,他聽朱家友的口氣,即便是再問也是白搭,隻好客客氣氣從市委書記辦公室出來。
敷衍了省紀委的人,朱家友心裏卻並不敢輕鬆,憑著多年的官場經驗,他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正有一隻黑手衝著自己使出奪命的招數。
他是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已經舉報了成傑奎,下一步呢?他想幹什麼?成傑奎失蹤,讓他陰謀詭計不能得逞,下一步出招的時候,他會不會直接針對自己?
“不行!必須盡快把此人挖出來,對手在暗,自己在明,實在是太危險了!”朱家友心裏暗暗發誓。
中午,朱家友特意聯係茅家濤,說要請他吃飯,茅家濤倒也給麵子,雙方約定了中午在距離市政府不遠的東土大酒店見麵。
盛夏的午時,正是一天中氣溫最高的時間段,隻要走出空調房間,太陽照在人身上,隔著一層薄薄的夏衣也能感受到一種被陽光炙烤的溫度。
朱家友顯然對中午的這頓飯極為看重,還沒等到下班時間,他便坐上專車來到之前定好的酒店包間坐等,等到茅家濤趕到的時候,他已經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包間裏足足等了半小時。
茅家濤到底是年輕人,心裏憋不住多少事,他從接到朱家友請他吃飯的電話便猜到這位市委書記八成有事請自己幫忙。
投桃報李是人之本分,茅家濤對朱家友和成傑奎盡力幫自己張羅工程做心裏頗為感恩,如今見成傑奎出事,他心裏也希望自己能幫一把。
因此,一進門,雙方客套幾句後,還沒等朱家友主動開口,茅家濤倒是先表態:
“朱書記,成秘書長的事情你放心,他現在既然已經躲開了,我會想辦法讓省紀委對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朱家友要的就是這句話,原本以為要經過一番言語交鋒才能讓茅家公子答應插手此事幫忙,沒想到“勝利”居然來的如此容易?這倒是讓他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老官場的心裏都有一套又一套做事的潛規則,無論是利益交換,人情互換,人人做事都該有自己的目的,類似茅家濤這種幹脆利落個性,官場少之又少。
茅家濤顯然對成傑奎一事頗為歉疚,當著朱家友的麵感歎道:
“無論是在哪,凡是有大項目大工程的地方都免不了各種明爭暗鬥,尤其是類似深港項目這種大工程,投資幾百個億,不知道多少人眼睛瞪的溜圓看著,巴不得能從中搶一塊好處。
成秘書長也是為了幫我才會出事,我要是再這種時候不挺身而出幫一把,那可就顯得太沒良心了,隻是可惜了,成秘書長這一出事,接下來的工程,想競爭難度可就大了。”
“未必!”
朱家友在一旁冷冷冒出一句,引的茅家濤一雙眼睛充滿疑惑看向他,不解問道:
“朱書記,深港項目現在隻剩一個副總指揮陳大龍,聽說此人一向工作作風狠辣,獨斷綱行,一般領導根本馴服不了他。
而工程的總指揮趙德才市長一時之間我還沒調查清楚,他上麵的主子到底是誰?兩位管事的都無法擺平,朱書記憑什麼說‘未必’?”
朱家友當著茅家濤的麵坦誠道:
“茅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成傑奎這回是著了對手的道了,怎麼偏偏他幫你茅總弄工程的時候,就被人舉報?官場中的明爭暗鬥從來沒斷過,隻是此次背後下黑手的人卻非常會找時機。
有句老話說的好,山水輪流轉,我們的確是疏忽大意讓此人在背後鑽了空子,但是隻要茅總想辦法從省紀委調查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舉報成傑奎一案?此事便可對症下藥把對手揪出來,真到了那時候,有的是辦法對付他,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