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細一想,人家有個當副省長的父親,別說定城市委書記朱家友對他客套三分,就算是省政府的相關領導也絕不會輕易冒著跟胡副省長翻臉的危險提出調整胡文武。
既然上頭不可能主動提出把胡文武離開定城市,那隻能想辦法讓他本人心甘情願離開定城,可看他目前那狀態,似乎在定城市少說再幹兩年。
兩年的時間,對於真正一心為民做實事的父母官陳大龍來說,那得意味著幹了多少實實在在的大事?因此,他不能等!
要不說陳大龍是難得官場鬼靈精。
霸王龍為了這件事左思右想琢磨了好一陣子,還真是讓他想出了一個絕佳的妙計,能夠名正言順趕走胡文武,卻又讓旁人無話可說。
這個辦法其實也是三十六計中慣用的:借刀殺人!
這兩天國家相關部門一大幫領導在定城市考察調研,又有省委書記和省長貼身陪同,這個節骨眼上,定城市最要緊的一項工作是什麼?
領導同誌的安保工作!
此次領導在定城市全程安保工作的具體負責人便是公安局長胡文武,當聽到市委書記朱家友在大會小會上強調近期安全問題作為重中之重時,陳大龍腦子裏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他挑了個合適時機給周三打電話:
“周老板,公安局的胡局長必須想辦法然讓他滾蛋,這家夥實在是太可惡了!處處阻礙深港項目也就罷了,暗地裏跟本地嘿勢力糾纏不清,根本忘記了一個警察的本分。”
周三聽了陳大龍的話大吃一驚,他倒是明白陳大龍一向跟胡文武對不不吭西瓜皮,可他卻怎麼也沒料到,陳大龍居然敢在背地裏對胡文武下嘿手?
打狗看主人。
“陳書記明知道胡文武是胡副省長的兒子,還敢跟他結下冤仇,這件事沒搞錯吧?”這就是周三接到陳大龍電話時,心裏冒出頭一個念頭。
“我跟胡文武之間這筆賬遲早要算清楚,反正這定城市有我沒他,有他沒我,現在正好有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以讓這家夥立馬滾蛋,就看周老板能不能跟我同心協力了。”
周三了解陳大龍性格沉穩,這家夥做事從來不會無的放矢,更不會沒有把握空方炮,他既然做出決定必定胸有成竹。
稍一思量,周三咬牙問道:
“陳書記,你需要我幫忙做些什麼?”
“......”
陳大龍嘰嘰咕咕在電話裏講了一通後,周三臉上不覺露出笑容,他聽了陳大龍剛才一番密計後,特別意外的同時又不得不在心裏暗暗佩服陳書記果然是後生可畏。
為了對付胡文武,這麼陰損的招數他也想得出來?最重要一點是,這方法隻要實施成功絕對湊效,恐怕事發之後,胡文武滾出定城市的日子也不遠了。
從這件事上,周三再次見識了陳大龍的超高政治智商。
他暗暗在心裏盤算,“即便是市委副書記趙德懷的政治智商跟陳書記比較起來,恐怕還要差一大截,陳書記何止是聰明?簡直就已經成人精了!”
京城來的領導在定城市考察調研的第二天,一大早省委王書記和牛省長早早在領導下榻賓館吃早餐的二樓等待領導光臨。
按理說,領導正常八點左右必定到達餐廳,簡單用膳後下樓,正好不到九點鍾可以正式出發,這樣一來,趕到預定考察地點絕不會超過上午十點半。
今兒真是奇了怪了!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八點三十分,還沒見領導在秘書的陪同下走進樓下餐廳,這讓省委王書記等人不免等的有些心急。
牛省長倒是機靈,他讓自己的專車司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弄到了京城高官專車司機的手機號碼,這會子正好派上了緊急用場。
牛省長司機一通電話客客氣氣打完後,一路小碎步跑回頭向牛省長彙報道:“牛省長,領導的手機丟了!正在房間裏忙著找手機呢。”
“啊?”
牛省長大驚失色,趕緊將這一最新嚴重情況向省委王書記做了彙報,王書記聽後也有些傻了眼。
“怎麼會這樣?領導下榻賓館雖說不上鐵桶一塊,最起碼的保安措施都是有的,定城市的公安局基本全員出動,怎麼可能在這麼嚴密的監控下,領導丟了手機?”
王書記立刻把定城市委書記朱家友叫到跟前,問他:
“此事你作何解釋?你這定城的治安狀況也太牛了吧?京城來的領導住在酒店裏,東西居然會失竊?最要命的是,丟掉的還是手機?人家這樣身份地位的高級領導,手機裏可能有多少絕密信息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