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牛省長韞怒的眼神看向自己,劉國安習慣推皮球:
“牛省長,當時市委對經濟開發區采取的一幹行動全都是原任市政法委姚書記負責的,具體情況他並沒有向我彙報。”
無論如何,牛省長對自己有提攜之恩,更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劉國安不願意也不敢輕易惹這位手握重權的老領導不開心。
牛省長聽了劉國安的解釋後,淡定目光轉向江建鋒,那意思顯然想要聽聽江建鋒對此事的看法,江建鋒卻沒好氣回嗆了劉國安一句:
“劉國安,你怎麼能在領導前麵不說實話?那你就是不誠實,欺騙領導,你這樣的行為,古代就是不忠,你說普安你是一把手如果沒有你的指示,姚書記敢那麼做?那個姚書記智商差的一塌糊塗,我隨便給他點顏色,他就栽了。
姚書記的事情是你自己不死心,居然親自上陣跟我過不去?把我的兒子不放,還送到法院,結果呢?導致你妹妹在普水縣的項目停工,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結果?”
劉國安原本被牛省長嗬斥心裏不痛快,見江建鋒順著杆子往上爬氣不打一處來,他不得不對牛省長忍氣吞聲,卻沒必要對江建鋒示弱,他反唇相譏道:
“江主席,你可別忘了,你兒子還在法院等著判決呢?”
江建鋒一聽這話火冒三丈,氣的一隻手緊緊握住沙發柄端,心說,“狗日的劉國安居然當著牛省長的麵威脅自己?”
他索性撕破臉衝著劉國安咬牙切齒賭咒發誓:
“劉國安,你不要拿著我的兒子來威脅我,和我還要很尊重的告訴你,要是再不識抬舉,信不信我讓你市委書記立馬下台!”
“我這個市委書記什麼時候下台,恐怕你一個政協主席說了不算!”
“好啊!既然劉書記對自己的實力這麼有信心,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兒子要是真被判了十年八年,我哪怕是傾家蕩產也要你劉國安陪葬!”
“你也配!”
劉國安和江建鋒當著牛省長的麵鬥雞似的唇槍舌戰,兩人顯然都想當著牛省長的麵把對方最惡劣的一麵逼出來。
此時此刻,牛省長到底心裏更偏頗誰非常重要。
牛省長見自己圈內兩個得力幹將當著自己的麵內鬥的不亦樂乎,氣的伸手“啪”的重重拍了一下桌麵,伸手一指兩人嗬斥道:
“吵夠了沒有?你們要是再吵都給我滾出去!”
領導發飆,下屬打飄。
眼見老領導發了火,劉國安和江建鋒都閉上了嘴巴,隻是彼此的眼睛卻不放過對方,各自狠狠衝著對方瞪了一眼,這才把眼神轉到牛省長身上。
牛省長最頭疼的事情莫過於底下的圈內人內鬥,內鬥不僅傷神,而且很容易出大事故,這種情況是作為一條船掌舵者絕不容許發生的。
這兩天,從劉國安和江建鋒的分別彙報情況,牛省長心裏對相關事實已經非常清楚,孰是孰非並不重要,真理也並不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而是掌握在實力最雄厚的人手中。
牛省長現在隻想快刀斬亂麻解決問題,他衝著兩人發號施令口氣:
“你們倆聽好了,事情已經鬧到這步田地絕不能再繼續惡化,否則的話,很可能造成無法控製的局麵,到那時,就算是大羅神仙也幫不了你們。
依我看,普水縣那個房地產項目的事情,老百姓集體上訪,江主席你幫忙協調一下,劉國安負責把你兒子的事情協調好,這件事到此為止,絕不能再起任何波瀾,可以嗎?”
牛省長一錘定音,劉國安和江建鋒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劉國安首先表態道:
“我聽老領導的。”
江建鋒卻麵露難色,衝著牛省長解釋說:
“牛省長,我兒子的事情說難不難,畢竟法院還沒判嘛,他劉國安一個電話或許能解決問題,可普水縣老百姓上訪的事情,其實是陳大龍在背後搞鬼,我也就是跟在背後起起哄,推波助瀾,到底能不能控製局麵,我還真是沒把握呢。”
江建鋒這話一說完,牛省長還沒來得及開口表態,坐在對麵的劉國安急了,一下子從沙發上跳起來,又衝著江建鋒發飆道:
“江建鋒你什麼意思啊?當著老領導的麵你倒是說清楚了,我已經妥協讓步了,準備讓你的兒子出來,你還緊揪不放,你到底什麼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