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久陽坐的位置正對酒店大門口,一眼瞧見程一枝進門,趕緊從沙發上站起身,滿臉堆笑衝他迎上來,胡文傑見狀也從沙發上起身,跟在馮久陽身後一道往前走。
程一枝見狀,趕緊快走幾步,遠遠伸出一隻手跟兩人握了握,表示歉意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今天出了趟遠門,回來有點晚,讓兩位久等了。”
馮久陽笑道:
“咱們是老朋友了,還講究這些俗禮幹什麼?快快快,樓上請。”
三人一路寒暄上樓,進了樓上包間後,程一枝先客套謙讓了一番,見馮久陽和胡文傑非跟自己推讓,把自己當貴賓似的對待,也隻好由著他們。
幾人落座後,程一枝主動對兩人解釋道:
“兩位不知道,今兒特意去監牢探望趙王道,所以回來的有些晚。”
馮久陽聽到趙王道的名字臉上不由愣怔了一下,裝作無意問道:
“程副主任可是個大忙人,居然還有心抽空去探望趙王道?真沒想到程副主任居然是如此重情重義之人,佩服佩服!”
程一枝聽了馮久陽這番話,臉上笑了笑沒搭腔,端起酒杯衝著胡文傑套交情道:
“程某能有機會結識胡總這樣的朋友也是高攀了,喝了這杯酒,以後胡總有什麼事情用得著我程某的千萬別客氣。”
胡文傑聽了這話臉上露出滿意笑容,爽快把酒杯喝了個底朝天後,立馬衝著坐在一旁的馮久陽使了個眼色。
馮久陽會意端起麵前的酒杯放到程一枝麵前,笑眯眯對他說:
“程副主任,咱們胡總最近有心要到經濟開發區發展,這領路人的工作,你可是當仁不讓啊。”
見馮久陽提及敏啊感問題,程一枝狡猾岔開了,他故意裝作沒聽見,衝著兩人故意打岔:
“嗬嗬!今天的酒真不錯!我再敬兩位一杯。”
胡文傑見狀,臉上露出不悅神情。
之前馮久陽跟他吹噓說,經濟開發區裏,賈正春是在這裏當了多年的主任了,也算是根深蒂固。既然陳大龍不肯給麵子讓胡文傑的公司進了經濟開發區,通過程一枝走賈正春那裏開一條口子,也還是有希望的。
沒想到,今天原本想要從程一枝副主任這裏討些口風,表麵上很熱情的程一枝一聽說整體立馬一口擋在門外,這讓胡文傑心裏不痛快起來。
馮久陽看出胡文傑情緒不佳,衝他使了個眼色,意思讓他稍安勿躁,自己則手裏端著酒杯從座位上站起來,一邊往程一枝的身邊靠過去,一邊說著話:
“程副主任,咱們胡總可是重情義的人,這年頭都是一個好漢三個幫,程副主任要是幫了胡總一把,想必胡總自然不會虧待兄弟。”
程一枝原本想要揣著明白裝糊塗,馮久陽卻把話挑明了說,他隻能苦笑了一下,對兩人掏心掏肺口氣解釋:
“馮總,胡總,跟你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咱們經濟開發區現在的局麵是工委書記陳大龍一言堂,就連區長賈正春都靠邊站了,你們說,我一個副主任,就算是想要幫胡總的忙,隻怕也是有心無力啊。”
馮久陽衝他搖頭,話裏有話道:
“程副主任是不是言過其實了?那陳大龍單槍匹馬闖進開發區,肯定是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呀,您和賈主任在經濟開發區工作了多年,陳大龍總不能屁股沒坐熱就一手遮天?”
程一枝見馮久陽言外之意不相信自己的話,索性對他實話實說:
“馮總,我這人說話做事都比較實在,這不,上午我剛去看過趙王道,坐在牢裏還一個勁的罵陳大龍不是東西,我這人從來都不說假話。
那陳大龍的確不是東西,他之前做過多少缺德事,卻還能高正無憂的坐在經濟開發區工委書記的位置上,擋了賈主任的官路不說,也擋了胡總的財路,這可真是太沒有天理了!”
聽著程一枝一連串的抱怨,馮久陽的心裏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他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程一枝當著自己和胡文傑的麵提及這件事,絕對不會是心血來潮”。
馮久陽若有所思問程一枝:
“程副主任今天去看趙王道了?”
程一枝回答:
“嗯,精神狀態倒是不錯,就是心裏有冤申不得啊。”
馮久陽又問:
“程副主任怎麼好心想起去看他?”
程一枝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正衝著自己看的胡文傑,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麵前的馮久陽,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低聲說:
“是賈主任讓我去的,主要是希望趙王道能說服他女兒提供證據,爭取把陳大龍給........”
程一枝做了一個切菜的動作。
馮久陽聽了這話,趕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