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龍之前心裏的如意算盤是,“反正隻要周華瑞人在裏麵,外麵的項目肯定全都管不了,最終還得把商業會所的項目轉讓出來,自己的目的一樣可以達到。”
可是剛才,瞧著洪副市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苦苦哀求自己,他心裏又有些糾結。
他有些無法理解,難道這種官員包啊養小啊三也能弄出幾分真感情來?不是純粹的相互利用嗎?洪副市長怎麼可以為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做到如此地步?吧
陳大龍覺的自己無法理解洪副市長的選擇,也許這個家夥真是一個情種,卻還是得答應洪副市長提出幫忙的請求,因為大家交情一場,若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洪副市長,隻怕以後官場中諸多人脈會對自己改變看法。
有時候,哪怕是為了裝義氣,也必須做出一點犧牲來。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誰願意跟不講義氣和不講交情的人做朋友呢?中國自古以來就是看重“情義”二字,不知道多少人兩眼盯著周華瑞的案子在等著看結果呢?難道自己真要為了一個周華瑞落一個不重情義的聲譽?
從某種角度來說,官員好名聲在外有時比政績更重要!
當天下午,洪副市長特意去看守所看望周華瑞,坐在看守所的接待室裏,洪副市長看著對麵坐著的周華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經風去 騷迷人風情萬種眉目傳情的周華瑞早已消失無蹤,坐在麵前麵容枯槁的女人,明明就跟街頭普通的婦人沒有多少差別。
周華瑞兩眼看到洪副市長出現在麵前,激動的流下了眼淚:
周華瑞百感交集對洪副市長說:
“老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我讓律師找你的時候,心裏真是一點底都沒有,如果你不來看我,隻怕我是再也沒有別的指望了。”
洪副市長心裏哀歎一聲,對她正色道:
“你先別哭,我跟你說點正事。”
周華瑞趕緊輕輕點頭。
洪書記把陳大龍一早跟自己見麵時候支的招簡單的跟周華瑞說了一遍後,跟洪副市長之前猜想的一樣,前麵把事情全都往來賴海濤身上推,她倒是情願的;可一聽說出去後的條件居然是要從此退出普安市,女人的情緒忍不住激動起來。
周華瑞低聲抗議道:
“不!洪副市長,你是最了解我的,我的公司在這裏起步,一步步壯大到幾天這種地步,所有的資源和通道都是多少年沉澱下來的結果,我要是真的離開了普安市,意味著一起都要從頭再來。
我周華瑞已經不是二十幾歲的年紀了,我很難在另一個陌生城市打拚到現在這份產業,離開普安市,對於我手裏的企業來說,無異於自尋死路啊。”
洪副市長為難神情勸道:
“你說的,我心裏都明白,可是現在總得先把人弄出來再說?你的案子要是判個十年八年的,你舍不得那些資產也早已因為無人過問成了廢墟,又有什麼意思呢?人是第一位,有了人沒有財產還可以繼續重來,沒有了人,少都是空中樓閣。”
周華瑞愣了一下,轉瞬又說:
“你說的我都懂,可是我剛剛接手了商業會所項目,這麼大的投資下去,轉瞬就要撒手,我豈不是虧大發了?”
洪副市長沒好氣的衝著周華瑞道:
“快別提商業會所項目了,你要是不招惹這件事,又怎麼能惹上現在這風波?”
周華瑞聽出洪副市長話裏有話,追問他:
“究竟怎麼回事?”
瞧著周華瑞一副疑惑的眼神,洪副市長把自己了解到的一些情況跟周華瑞說了一遍。
當得知江浩洋當初為自己和孫承緯牽線搭橋,擺明了就是因為跟餘丹丹過不去,原本心裏猜疑的事情居然確定是事實?周華瑞臉上的表情不由有些呆滯起來。
她心裏暗笑自己,枉費自己商場打拚多年,在道上混了十多年,什麼樣的三教九流沒見識過?居然這次在江浩洋這條小溝上翻了船?按照洪副市長的說法,自己豈不是成了江浩洋跟餘丹丹治氣的棋子?
周華瑞咬牙切齒罵道:
“這個混蛋江浩洋,敢耍老娘!”
洪副市長勸她:
“你先別顧著罵誰了,一切的一切,在你沒有恢複自由之前,說什麼都是虛的,你就算是把喉嚨都罵啞了,人家照舊在外頭花天酒地享受呢,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