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一品,你他媽是不是整天無事可做,就想整天給老子惹麻煩,你說你幹的什麼鳥事!孫承緯你也敢糊弄,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刁一品一進門看劉國安臉色就知道今兒凶多吉少,聽到是孫承緯 的事情,索性一言不發任由劉國安痛痛快快發泄一通,直到他罵累了,才小心翼翼勸道:
“劉書記,您歇會喝口水,別因為生氣影響自己身體,不值得。”
說完,還主動幫劉國安的杯子添滿水,恭恭敬敬重新擺放到劉國安辦公桌上他右手邊方便位置,態度謙恭的跟小廝似的。
劉國安發泄了一通後,心知事情已然如此把嗓子罵破了也是無濟於事,於是指示刁一品道:
“這幾天,你重點工作就是要做好孫承緯的安撫工作,盡量想辦法幫他降低損失,靠,他的叔叔孫部長現在問責到這邊來了,必須妥善處理好。。”
劉國安的話讓刁一品麵露難色,他低聲衝著劉國安解釋道:
“劉書記,您是知道的,孫承緯之前承攬的商業會所項目因為沒有批文根本沒法開工,那我們也沒有辦法,而現在和小老鼠的公司合作又出現意外情況。
生意人無非是為了多掙錢罷了,這兩件事全都不是我一個市委宣傳部長處理能力範圍內,我實在是想不出法子來安撫他。”
劉國安一番發怒過後也漸漸冷靜下來,稍稍思忖了片刻後,他對刁一品下達指示說:
“這樣,這件事你親自去找市政府那邊分管城建工作的牛大根副市長,看看商業會所項目能不能讓他想辦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通融一下,讓孫承緯開工。
至於孫承緯和小老鼠的公司,既然原來兩家隻是項目上的建設合作,現在小老鼠死了,何不真正對公司進行重組?”
刁一品心裏不由暗暗佩服劉國安老奸巨猾,如果真對原先小老鼠和孫承緯合作的公司進行重組,那麼小老鼠的公司部分財產必定會落到孫承緯手裏。
畢竟小老鼠的公司現在群龍無首,兩家公司到底怎麼重組還不是孫承緯一人說了算?這樣一來,鐵定占便宜的孫承緯肯定高興!
天一擦黑,刁一品乘坐專車親自來到小老鼠家附近。
遠遠看過去,小老鼠所住別墅內外已經被布置的滿眼白花花一片,高質量喇叭奏響的哀樂幾乎傳遍周圍十裏八鄉,那排場陣勢,跟死了什麼大人物似的。
一路上,刁一品瞧見因為參加葬禮的人太多,道路兩旁擠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心裏不由嘀咕,“小老鼠人都死了,居然還搞那麼大排場?難道......”
刁一品隻猜對了一半。
小老鼠的葬禮之所以有那麼大的排場,一方麵,小老鼠在道上混了這些年,總歸結交了幾個生死兄弟,這些兄弟們個個手下上百號小弟,出了這麼大事能不過來送他最後一程?
另一方麵,前麵介紹過,小老鼠的老婆是見過大世麵的女人,精明能幹,一向在小老鼠的生意裏充當極其重要的角色,如今自家男人年紀輕輕死於非命,跟他夫妻多年情深意重的老婆絕不會容忍讓他淒惶孤單上路,風光打葬在所難免。
盡管此刻已經華燈初上,刁一品站在遠處瞧著小老鼠家別墅敞開大門,依稀可見院內院外人來人往,本來打算今晚找小老鼠的大老婆商談小老鼠和孫承緯合作公司重組事宜的他,此刻卻在別墅外徘徊猶豫。
身為政府官員,他若是親自出麵吊唁小老鼠顯然不合適,隻要自己一走進那道大門,明天各種風言風語就會憑空傳出,到時候影響了自己聲譽得不償失。
可若是不進別墅吊唁小老鼠,他又找什麼由頭才能把小老鼠的老婆約出來,跟她商量公司重組事宜呢?這件事可是市委書記劉國安親自指示他盡快辦好的。
三月的夜風已經少了些許寒意,吹在人身上冷嗖嗖卻也能勉強受得住,小老鼠家別墅門口的柏油馬路邊,刁一品背著雙手在路上低頭轉悠了一圈又一圈,心裏總算是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既然他的身份不方便進去,市委領導可不能被人看出和黑社會有什麼聯係,不過可以打電話約小老鼠的老婆出來談嘛,主意拿定後,刁一品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小老鼠老婆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