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鼠昨晚上又熬夜賭了一宿,剛剛躺下睡會,聽到手機鈴聲有些不想接,卻又擔心這兩天工地上不安穩,隻得閉上眼睛把手機拿到手裏,按下了接聽鍵。
“誰呀?”
電話裏傳來車隊副隊長驚慌失措聲音:
“是我啊,大老板,你就快到工地上來看看吧,一大幫子大蓋帽把咱們的所有工程車都給逼停了,正要開處罰通知單呢。”
一聽這話,小老鼠雙目圓睜起來,立即翻身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罵道:“媽的,這幫人還沒完沒了了,昨天上午不是剛剛折騰過一圈嗎?怎麼今天又來了?”
副隊長在電話裏解釋說明:
“大老板,昨天那是市裏分管這塊工作的一個副市長領著一幫人過來現場看情況,今天這幫人是接到群眾上啊訪舉報過來砸場子的。”
一聽說有人砸場子,小老鼠鼻子都要氣歪了,臉色鐵青握著電話發狠道:“我倒是要看看,這普安市裏,有誰敢砸我的場子?我看他們是活膩歪了!”
小老鼠在十幾分鍾後趕到了現場,抬眼一看,他簡直要氣瘋了!
那幫政府執法部門的人,正人模狗樣的給自己的挖土機上一個個貼著封條。這也就罷了,居然還貼出處罰通知,三個工作日內把六萬塊的罰款給交上,否則的話,這些車輛將要參與政府公開拍賣。
小老鼠二話不說,衝上去先把排頭的那輛卡車上封條一把給撕了下來,衝著正在忙碌的執法人員嗬斥道:“這些都是誰讓你們貼上的?”
執法人員大多是本地人,對小老鼠的鼎鼎大名自然有所耳聞,態度友好跟他商量道:
“李老板,這次封了你公司的工地,那可是市政府陳副市長親自下達的指示,咱們混口飯吃也不容易,你就別讓咱們這些底下人為難了。”
執法部門的某個執法大隊長跟小老鼠是熟人了,大隊長瞧著小老鼠發飆了,趕緊也湊過來好言好語解釋:
“我們這些都是吃公家飯辦公家事,您李老板要是對這次處罰有什麼意見,找我們領導理論去,我們也是不得不執行上級領導指示,您要是為難咱們兄弟可就沒什麼意思了。”
小老鼠望向大隊長的眼神裏露出一股挑釁的味道:“我今天要是非要為難你們呢?”
“這?李老板,這樣吧,隻要上麵有領導發話,咱們立即把這些車的封條給撕掉,你看行嗎?”大隊長商量口吻。
“我讓你現在就撕掉,影響了我工地施工的速度,我拿你試問!”小老鼠一錘定音。
當著眾人的麵,小老鼠的說話口氣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這讓大隊長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了解小老鼠在普安市是個半嘿半白的角色,可他也是個堂堂七尺男兒?
身為國家執法部門工作人員,在正常執行公務的時候,已經低頭好言好語跟小老鼠商量到現在了,這家夥居然半點麵子不給自己留?
要知道,自己作為一個機堂堂國家單位裏的部門一把手,平時在外頭也是耀武揚威的主,現在小老鼠當著自己眾多下屬的麵,肆無忌憚踐踏自己殘存身為男人的最起碼自尊,這讓大隊長的心裏也有些憤怒起來。
大隊長說話多了幾分強硬:“李老板,我也有自己的飯碗要保住,既然李老板一點都不肯配合,那我可就為難了。”
“我管你是不是為難,誰要是敢擋我的道,我就讓他沒好日子過。”小老鼠寸步不讓。
大隊長感覺自己跟此人無話可說,他衝著小老鼠看了一眼道:
“兄弟,對不住了!我也是執行上級領導的指示,這是公務,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事後我給你喝酒賠罪,但是今天我必須把幾輛施工車開走。”
小老鼠顯然壓根就沒把眼前的大隊長放在眼裏,聽說他打算拖車,氣的衝他一立眼,像是嗬斥一條狗樣的口氣嗬斥道:“你敢!”
大隊長被逼的無奈,反唇相譏:“你要是有本事衝上麵的領導囂張,逼的我一個底下小幹部算什麼本事?”
小老鼠瞧著大隊長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跟自己唱反調,臉上冷笑了一下,衝著大隊長威脅的口氣:“你這是存心要跟我作對嗎?”
“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得執行市政府領導的指示,這是公務,出於我的身份,我沒得選擇。”大隊長義正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