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最後一個人出門,高書記身形像是火箭樣速度從辦公室裏衝出來,根本就等不及辦公室主任再過來通報一聲,旋風進了劉國安辦公室。
瞧見高書記腳步匆匆進門,劉國安先迫不及待開口問:“高書記,究竟什麼緊急情況?”
高書記心裏清楚,必定是辦公室主任剛才把自己的話原封不動向劉國安彙報了,他瞧著此時辦公室主任還站在一旁立著兩隻眼睛看向他,張口要說的話又咽下。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人多嘴雜,就算此人是劉國安的辦公室主任,私下到底是一副什麼樣的嘴臉誰又能清楚?
辦公室主任眼力勁多活絡的一個人?瞧見高書記匆匆進門欲言又止立馬明白過來,趕緊衝著劉國安點頭彎腰道:“劉書記,沒什麼事我先回辦公室了。”
劉國安沒出聲,隻是眼皮向下耷拉了一下,別人看不懂,辦公室主任卻熟絡領導這些無聲暗示,又衝著高書記禮貌笑了一下後,轉身出門,臨走又細心把辦公室門鎖上。
“到底出什麼事了?天塌下來了?作為一個單位的一把手領導,最重要的是遇到任何情況都得保持鎮定!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要想手下人服你,你自己首先要做到臨危不亂。”
劉國安平素見不得下屬風風風風的模樣,尤其是對高書記這種原本是自己一手提攜起來的領導更是有一說一,該批評的時候絕不留情。
“劉書記,出大事了!”高書記此時哪還顧得上領導批評教育自己?往前大跨步兩下後,整個人緊貼劉國安的很大老板桌站住,滿臉焦急衝著劉國安說。
“劉書記,市紀委有幾個工作人員被省紀委的人給帶走了!”
高書記幾乎是帶著哭腔把這句話說出來。
“你說什麼?市紀委的工作人員被省紀委的人帶走了?還帶走了幾個?”劉國安大吃一驚,他顯然有些沒聽懂高書記這句話的由來,“好端端的,省紀委的人為什麼突然有此舉動?難道是工作需要?還是那幾位在以往辦案過程中存在問題?”
劉國安本能的把這件事首先往好裏想,可他猜測的情況顯然跟高書記急著趕過來向他彙報的主題完全不搭。
高書記趕緊咽了口唾沫,當著劉國安的麵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從頭說起,從那晚刁一品,吳全能,賈達成在酒桌上說的話,一直到第二日雙啊規了陳大龍的司機小蔣,以及這一周以來市紀委對司機小蔣種種手段逼供一五一十向劉國安彙報了一遍。
“荒唐!無知!”劉國安勃然大怒。
聽了高書記的一番彙報後,他忍不住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辦公桌的桌麵嗬斥道,“你們可真是有一套!居然背地裏瞞著我幹了這種勾當?陳大龍是什麼人?你新來的紀委書記不知道,難不成刁一品和賈達成,吳全能也不知道?這些人都給你出的什麼鬼主意?”
“劉書記,他們也都是好心,他們說,這個陳大龍一直對劉書記有些陰奉陽違的,他們也是實在是看不慣了,所以才會想出利用他的司機來敲山震鼓,如果能抓到對陳大龍不利的證據豈不是更好。”高書記此時還想著為那幾位“兄弟”在領導麵前辯解。
“想得美!他陳大龍都能從朱閻王的手裏逃出來,你高書記比朱閻王的手段更加高明?省紀委的人都沒能把他給收拾了,你高書記比省紀委的那幫人難不成經驗更多?荒唐!簡直是荒唐!這是你們自找的麻煩,之前不跟我說,現在事情到了這種地步,跟我說了又有什麼用?”
劉國安簡直氣的頭上要冒煙,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他本人跟陳大龍相處一向都秉著進水不犯河水的原則,自己手下這幫人居然敢主動出擊?
劉國安盛怒之下不自覺伸手接連拍了幾下辦公桌麵,厚實的紅木桌麵和手掌猛烈撞啊擊下一隻手麻辣辣疼的厲害,盡管如此,他心裏卻還像是突然堵了一塊大石頭,壓的他整個人喘不過氣來。
劉國安心裏想的是,“這幫混蛋太他娘的不省心了!好日子不過非要去磨老虎屁股?陳大龍是什麼角色?沒有確切的把握之前這幫人私下酒桌上幾句話居然就幹出這等沒頭腦的事情?現在東窗事發連省紀委都驚動了才知道害怕來向自己彙報,早都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