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年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女秘書也好,馬副市長也好,住建局長也好,等到自己的一雙腳踏上大洋彼岸的國土,這些人就永遠成為了自己生命中的過客和回憶,金老板這麼精明的生意人,怎麼可能為這些對自己已經毫無用處的人物多支付一分錢呢?
金老板最近住在靠近邊境的一個小旅館裏,這裏的人大多是行色匆匆,來來往往的頻率非常高,按照旅店老板的說法,住在這裏的人,大部分都是準備偷渡出境的。
有些人是想要出境打工賺大錢;有些人是想要出境去買個媳婦回來;也有像金老板這樣的人,出境是為了避開在國內的一些事端。雖然大家想要出境的原因不同,可是眼下每個人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都是在等著一些專門安排人非法出境的蛇頭上門聯係,到底什麼時間能安排到自己出去。
金老板所在的區域這些年來一直活躍著一大批涉及偷渡生意產業鏈的一大幫人。
當地的偷渡生意從上世紀70年代就有,起初是基本上是老鄉幫老鄉,不存在金錢交易,後來參與的人數多了,偷渡費用從七十年代的八千美元起步,一直到近些年,每偷渡一個人,蛇頭就會獲得十幾萬到二十幾萬元的報酬偷渡費用。
在很大經濟利益的驅使下,不少本地甚至外地人都參與了這個行當,這些年還有其他省份的一些嘿幫也在逐漸的滲透偷渡這行。
大量的偷渡客也就意味著有大量的蛇頭,這些蛇頭們基本都是唯利是圖,有些特別嘿心的蛇頭會在偷渡客已經上船後,對偷渡客采取毒打折磨的方式,逼迫家裏人多交付高額的偷渡費,而此前也有蛇頭因為偷渡客身體不好,便把偷渡客隨便扔在空無人煙的地方,任其自生自滅的行為。
盡管,在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地方,卻有太多關於偷渡客被蛇頭虐待的傳聞,但卻依然擋不住國內眾多懷著各種夢想想要通過偷渡到別國來實現的人,金老板現在就是這些準備偷渡大軍中的一員。
金老板和他的兄弟已經在這裏落腳三天了,總算是打聽到了當地一個聽說做這行經驗比較豐富的老蛇頭,雖然他的出價要別別人高些,可是金老板不在乎。
一清早起來後,金老板趕緊對兄弟說:“今天要去跟蛇頭見麵,我一個人過去就成了,你留在旅館裏看東西。”
金老板說的東西就是隨身攜帶的一個裝滿現金的行李箱。
在沒有跟蛇頭談好價錢之前就帶著一箱子的現金過去,顯然是不合適的,於是兄弟點頭說:“行,你快去快回。”
在中間人的帶領下,金老板來到了跟蛇頭談話的地點。
金老板原本以為,對方怎麼著也算是個嘿老大的身份,在偷渡這種拎著腦袋討生活的行當裏混了這麼多年,談話的地方必定是類似於裝潢的富麗堂皇的宮殿一般的大廳裏,一幫小嘍囉伺候著,然後嘿老大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口氣跟自己說話。
跟金老板想象的差別太大,就在離他暫住的小旅館不遠處,有一座大橋,橋麵上站在幾個人,要是不仔細觀察的話,一般人肯定以為是隨便散步的,等到金老板走近後,中間人殷勤的招呼說:
“兄弟,這位就是我介紹的客人。”
對方也就三十出頭的年紀,身穿衝鋒衣,一看就是衣服精明強幹的模樣,拿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金老板說:“知道價錢嗎?”
“知道,我都準備妥當了。”
對方衝著金老板點點頭,問道:“聽說是兩個人?”
“是的,我跟我兄弟兩個。”
“好,交錢後安排時間吧。”
“行。”
“錢帶來了嗎?”
“沒帶在身上,如果現在要的話,現在我就去拿過來,也就十分鍾的時間。”
“去拿吧,我們在這等著。”
“哎,好的。”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金老板跟中間人趕緊回轉身準備回去拿錢。
往回走的路上,金老板忍不住有些質疑的口氣問中間人:
“這人就是你說的當地實力最強,最有經驗的蛇頭?”
“那哪能呢?人家都做了這麼多年,現在哪裏還需要親自出麵,你剛才見到的,是他手底下的得力幹將,放心好了,此人安排的偷渡客從來就沒有出過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