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就算是我審訊中的確存在體罰陳大龍的行為,也就是這一周的時間,再說了,知道內青人都是內部人,怎麼會導致舉報信滿天飛的結果呢?是不是王書記說話過於誇張了?”朱閻王立刻提出心裏疑惑。
“行了,咱們先不管王書記說話是不是誇張,我先問你一句,陳大龍當真確定有問題?”紀委書記這句話倒是把朱閻王一下子給問的愣住了,那神情明顯是沒有十足的把握。
紀委書記這下急了,今天跟王書記談話後,他能感覺到王書記心裏對這個案子的重視,因為審訊中涉嫌體罰的問題,王書記已經大發雷霆,如果這個案子查到最後居然是冤案的話,那可就不是朱閻王一個人吃不了兜著走就能解決的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彙報此案證據確鑿?怎麼到了節骨眼上歇菜了?”省紀委書記急了,衝著朱閻王質問道。
“當初,這個案子的證據是省委宣傳部長的公子季軍給我的,他說自己帶著兩個人親自去了一趟陳大龍的家裏,把一百萬現金裝在一個箱子裏給了他,人證物證都挺齊全的,按理說,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朱閻王沒什麼底氣的聲音說。
紀委書記也是有豐富辦案經驗的人,他從朱閻王的話裏立即聽出了明顯的漏洞來。
他追問朱閻王:“現在舉報人的身份咱們先不說,你到底調查清楚沒有,陳大龍是不是親手接下了這一百萬的賄路?”
“這,我倒是真不敢確定。”
紀委書記氣的一下子從座椅上站起來,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麵,衝著朱閻王吼道:
“這就是你朱閻王辦的案子?什麼情況都沒搞明白呢就先把手段給人家使上了?你也是在紀委該工作多年的老同誌了,怎麼就這點經驗都沒有了呢?陳大龍到底有沒有收下這一百萬?才是案件的最關鍵部分,你居然有臉說自己不敢確定?”
朱閻王從來沒見過紀委書記當著自己的麵發過這麼大的火,趕緊也站起身來解釋說:
“是這樣的,季軍原本跟我就算是熟人,這次他拿著舉報信過來,我瞧著人證物證都齊備了,所以就決定抓人了,最近一段時間,在審訊的時候,陳大龍的態度實在是過於惡劣了,我想著,反正他這樣級別的領導幹部,即便是那一百萬的事情不能做實的話,其他一些方麵一定也是有問題的。
隻要我加大馬力審訊,還怕他不認罪?可偏偏沒想到這家夥是個硬骨頭,還真是有些難啃,正好到了審訊的節骨眼上,你們領導又要換一批人繼續審訊,所以才會弄的我不上不下的尷尬處境。”
“你倒是有理了,敢情所有的責任都該領導班子來負?是不是該繼續讓你朱閻王審下去?直到出了人命你才甘心?”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朱閻王見領導發火也急了,趕緊申辯解釋。
“你什麼都被說了,我實話跟你說了吧,王書記對此事的關注度超過你我的想象,以我看,你現在最好自求多福,不管是冤案也好還是對陳大龍下了手段也好,哪一樣都夠你喝一壺的,如果真的要是讓人查你,我估計你就進去了。”
“陳大龍的案子怎麼會是冤案呢?這絕對不可能啊,如果現在再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有辦法讓這混蛋把骨頭給吐出來。”
省紀委書記將朱閻王直到現在居然還死性不改惦記著繼續對陳大龍用手段,氣的伸手一根手指著他的臉教訓道:
“你還想繼續對陳大龍用手段?你可真是鬼迷心竅了,現在陳大龍渾身傷痕累累,陳大龍要是出不去了還好些,要是他這次真能平安出去,你的行為到底是什麼性質,你心裏難道不清楚?”
聽領導這麼說,朱閻王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他一下子也有些疲軟起來,衝著紀委書記擔憂神情問道:
“現在可怎麼辦才好啊?要是陳大龍無事出來,真要舉報我對他用了刑的話,隻怕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瞧著自己的嫡係親信一副惆悵的表情,紀委書記心裏也忍不住歎了口氣,他安慰的口氣對朱閻王說:
“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再說了,但是你自己心裏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隻要省裏領導不追究,那麼就不是你的事情,如果追究,你該是什麼責任,誰也不敢給你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