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被老領導胡亞平狠狠的教訓了一句,鄔大光自覺在眾人麵前丟了麵子,他有些悶悶的端起麵前的酒杯,猛的一下倒進嘴裏,一連串的動作表現著內心的不滿。
胡亞平轉臉對陳大龍說:
“陳書記說的話也有道理,這當一把手原本就是個得罪人的差事,不管是查處到誰的頭上,都是得罪人的事情,依我看,兩個文明一起抓,兩手都要用,對於幹部膚白的問題,不能隻顧著采取堵漏的辦法,要疏堵結合,對幹部的思想工作加強力度,從而起到防微杜漸的工作才是根本。”
陳大龍原本想要跟鄔大光翻臉,見胡亞平站出來打圓場,也隻能忍了,心裏有氣,嘴裏說話就有些不客氣。
陳大龍兩眼盯著鄔大光說:“鄔區長,有件事當著胡主席的麵,我正好跟你知會一聲,趙飛燕的案子紀委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依照眼前的形勢看,等到把趙飛燕的案子完全攻下來後,浦和區的幹部隊伍從上到下可能都要有一個大清洗的過程,還請鄔區長提前做好思想準備了。”
提到趙飛燕的案子,鄔大光的腰杆立即彎了下來,他這次來省城找胡亞平幫忙,也正是為了此事,自己跟趙飛燕的關係實在是太緊密了,聽陳大龍這話裏的口氣,好像已經通過案子的查處,牽涉到自己一些情況了,否則的話,他說話的時候,為什麼兩眼死死的盯著自己的方向呢?
鄔大光有些心虛起來,他抬眼看了一下胡亞平,並沒有接腔。
胡亞平會意的轉臉問道:“小陳啊,趙飛燕的名號,我在普安市的時候,好像也聽說過此人,不知道這次的案子究竟有多大,案情嚴重到什麼地步呢?”
陳大龍趁機衝著胡亞平說道:
“胡主席,這件事情的具體情況,您親自問鄔區長比較合適,畢竟鄔區長跟趙飛燕之間的關係可是不一般呢?按照趙飛燕目前交代的情況,可以確定的是,趙飛燕的建築公司,每次能夠順利的拿下工程,都離不開某位重要領導的協助。
所以說,這件案子是典型的官商勾結,利用權力以權謀私的大案子,案子塵埃落定的時候,不知道浦和區的幹部隊伍裏,要有多少人受到牽連啊。”
盡管表麵上是在回答胡亞平的問題,陳大龍說話的時候,兩眼卻始終盯著鄔大光,鄔大光在陳大龍的目光逼視下,恨不得想要遁地逃開,應該說,陳大龍的這番話算是打到了鄔大光的七寸上,他嚇的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陳大龍繼續說:
“胡主席,趙飛燕的案子縣紀委正在整理相關資料,很快要報到市紀委,如果真的把彙報材料報到市紀委的話,隻怕案件中涉及到的某些處級幹部就逃不了被處罰的嚴重後果了。”
胡亞平瞧著鄔大光一副垂首喪氣的模樣,有些尷尬的笑笑說:
“小陳啊,事情至於嚴重到這種地步嗎?我的意思是說,你初到浦和區,前一陣子已經大刀闊斧的處理了一些不聽話的幹部,我想著,有了前車之鑒,其他的一些領導幹部必定會極力配合你的工作,並潔身自好,即便是以前有人犯過一些小錯誤的,你也大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嘛。”
見胡亞平在幫鄔大光求情的口氣,陳大龍沉默了下來,胡亞平說什麼都可以,卻不能代表鄔大光自己的意見,他現在想要聽的,是鄔大光親口說出對自己心服口服的話來,再也不在工作上扯自己的後腿。
所有人的眼光都隨著陳大龍的眼神投注到鄔大光的臉上,鄔大光憋紅了一張臉低聲說道:
“你們都瞧著我幹什麼?”
胡亞平見場麵有些尷尬,衝著陳大龍和鄔大光說:
“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要不你們兩人一道陪我這個老頭子到隔壁的茶座去喝杯茶解解酒?”
陳大龍和鄔大光心知胡亞平必定是有不方便在眾人麵前說到話要對兩人講,於是都推開椅子,聽話的跟在胡亞平的身後,一起來到茶座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屁股一落座,胡亞平就開門見山說:“今晚的情形你們也看見了,常崇德副省長特意請小陳吃飯,還把我也給叫來,這意思不說你們也該明白,我還是那句話,有什麼話關起門來說清楚了,以後回到浦和區後,不準再鬧不團結。”
胡亞平把話講到這種地步,陳大龍和鄔大光不敢不重視。
鄔大光沒好氣的說:“老領導,陳書記明擺著是誣陷嘛?我承認,我的確摻合了趙飛燕公司的一些事情,可是也沒有嚴重到他說的那種地步,什麼叫官商勾結,哪裏有那麼嚴重嘛?”
陳大龍衝著鄔大光搖頭說:“鄔大光,都這個時候了,你當著老領導的麵,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就說最近教育局工程招標的問題,你能說你沒有參與?”
“你有證據嗎?這麼大的帽子可不是隨便就往人頭上扣的。”鄔大光當著胡亞平的麵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