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了解朱家的具體情況?拆遷工作眼看大功告成卻在這幾戶人家頭上卡了殼,這種事拖延時間越長影響越不好,今天叫大家過來主要是為了商量怎麼想辦法拔掉這顆大釘子?還請各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陳書記,朱家偉這戶人家的情況我還是比較了解的,戶主朱家偉現在是市人社局的副局長,他的老婆在浦和區的財政局當科長,兒子在浦和區的水利局當辦事員,一家人都是吃公家飯的。
聽說老爺子做市人大副主任之前也做過浦和區建國後第幾任的老書記,這老爺子雖然已經退下來了,在省城可能還有些老關係。”王大魁搶先把自己知道的相關內情全都說出來。
“拆遷辦的同誌心裏對朱家的背景關係多少有些忌諱,因此在第一次跟朱家商談拆遷補償款事宜的時候其實已經算是格外照顧了,沒想到這家人根本貪心不足,一棟三層小樓開價一千多萬,就算是北京上海也沒那麼貴的房子。”萬偉娟在一旁帶著些許怨氣補充道。
“陳書記,咱們合法拆遷,朱家人既然一家子都在機關工作,那就更應該比普通老百姓覺悟高,要是拆遷辦的人實在沒轍,讓我們公安局出麵給他點顏色看看。”魏局長見領導麵露愁容,在一旁拍腿發狠道。
“千萬不能莽撞,凡事肯定有解決的辦法,絕不能衝動。”陳大龍趕緊製止魏局長。
“陳書記,其實朱家在浦和區原本就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就說他那在水利局上班的兒子,仗著自己是官三代大少爺,一向是小錯不斷也算是公安局的常客,如果不是看在他老子的麵子上,這位官三代早被單位開除了。”程浩文在一旁不屑道。
“哦?還有這事?”陳大龍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頗有意味的看向程浩文問道,“關於這家人的情況,你還知道些什麼?”
“朱家可是咱們浦和區當地鼎鼎有名的大戶,他家的雞毛蒜皮雜聞趣事多了去了,別的不說,單單說朱家老爺子,當初在浦和區當區委書記的時候官風不正,當年有人在大街上掛白條找朱家老爺子要錢的事情,你們還記得嗎?”
程浩文話音未落,王大魁在一旁一拍大腿笑開了:
“對對對!記得那一年是朱家老爺子從浦和區委書記的位置上調動到市裏某個領導崗位,結果走的時候匆忙,收了下屬的錢卻沒來得及提拔,就有人掛了一白條,白底黑字上寫著,‘某某某,還我三萬塊血汗錢!’當時這事鬧的滿城風雨動靜還不小。”
“照這麼說的話,這朱家也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誰說不是呢?”
“難怪一家人都是見錢眼開?敢情是遺傳?”
“哈哈哈......”
陳大龍坐在一旁靜靜的聽在座幾位下屬談論朱家諸多事宜,一邊聽一邊臉上露出幾分輕鬆笑意,從來都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既然朱家人的口子隨處可見,還有什麼難對付的?
程浩文和王大魁在浦和區工作的時間比較長,對朱家諸多情況了解的也更加細致全麵些,兩人講起朱家種種不無調侃,倒是讓陳大龍,魏局長和萬偉娟都跟著嗬嗬笑了一陣。
趁著程浩文說話空隙,陳大龍收斂笑容對幾人輕描淡寫口氣說:
“要是這麼說起來的,想要解決朱家的難題其實也簡單。”
“簡單?”萬偉娟不由自主脫口而出,“陳書記,朱家人仗著有點背景關係根本就不把咱們區拆遷辦的同誌放在眼裏?就連我這個工作組的組長親自三顧茅廬人家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神情?要是真有辦法把朱家的思想工作做通了那可真是難於上青天,您居然還說簡單?”
“解決一個難題,最重要是找到準確下手的地方。”陳大龍一字一句對萬偉娟說。
聽了這句話,萬偉娟等人全都把眼睛直勾勾的盯到了陳大龍的臉上,他們並不知道領導心裏已經有了什麼樣的好主意,但是,從陳大龍說話的口氣中他們都看到了解決難題的希望。
陳大龍轉臉問魏局長:“你對朱家偉家的情況想出什麼解決問題的辦法沒有?”
“陳書記,這個問題我還真得要好好考慮一下才能回答。”魏局長顯然沒想到陳書記會突然把問題拋給自己有些尷尬的表情說。
陳大龍知道魏局長說的也是實話,他的腦子要是轉的比自己還快那才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