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駛得萬年船嘛,劉楊光當初找到我的時候,打動我的條件就是,他掌握了你的一些把柄,你也知道,當時你我之間的矛盾幾乎是半公開的狀態,劉楊光不可能不知道我正有心要對付你,所以才會趁虛而入過來找我幫忙。我明知自己被人利用,卻還是一門心思幫他劉楊光拉關係,說白了,都是 ‘報複’兩個字在作怪。”
錢部長說完這句話後,心裏突然想起兒子的那根斷指不由一陣淒涼,看來,兒子的斷指之仇,很難再有機會報複到陳大龍身上了,在眼下的這種境況下,不管是自己還是陳大龍都絕對不敢再私自挑起爭端,否則的話,常崇德那邊頭一關就過不去。
陳大龍誠懇的口氣說:“錢部長,劉楊光的事情既然事出有因,底下還得請部長鼎力相助想辦法解決,至於秦正道暫時還在用著,不過我以後會小心提防此人,以後有什麼事情咱們及時互通消息,希望大家都能得償所願。”
“放心吧,劉楊光的麻煩是我給你惹出來的,一會兒我會給你管用的證據,隻要有了那些證據對付劉楊光是早晚的事情,這次的事情出來後,對你陳縣長在普水縣的威信隻有增分的可能,絕對不會影響你領導人的形象。”
兩人在劉楊光的事情上達成默契後,又談及普水縣的一些老幹部,錢部長針對每個人的情況,發表了自己的觀點和看法,陳大龍靜靜的坐在一邊聽錢部長說著。
此時此刻,他才發現,其實作為縣長和縣委書記這種萬人之上的領導來說,更需要身邊有個像錢部長這種看問題觸及深層次的因果並且能隨時方便談天說地的朋友,幫自己分析一下當前的局麵。
錢部長說他在普水縣當縣長和書記的時候,從來都不會給劉楊光任何機會掌握實權,就是因為看透了他是個雙麵官員,秦正道亦是一樣。
陳大龍有些奇怪的問錢部長,“為什麼當初明知道秦正道是養不熟的狼崽,對他再大的恩情他也會有反咬一口的那天,還要一直把秦正道留在政府辦裏工作留在自己的身邊。”
錢部長回答說,“放在身邊的優點是比放到別處更容易掌握其動向,何況他的確有才,安排他幹些不重要的活計不讓他閑著,他自然也沒工夫出幺蛾子。”
跟錢部長聊了半天,陳大龍當真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常崇德的評語是公正的,錢部長到底是在官場比自己多混了這麼多年,他在諸多問題上考慮角度比自己更加完善,的確有很多需要自己學習的地方。
兩人暢談一番後,陳大龍起身告辭,錢部長以禮相待,一直把陳大龍送到茶座門口。
錢部長送陳大龍出門的時候,陳大龍開玩笑的口氣說,“錢部長,我這個普水縣的縣長以後要是有了什麼用人之類的問題直接跟你聯係,征求你的意見倒是最有效的辦法。”
錢部長聽了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陳縣長可真是太抬舉我了,跟陳縣長比起來,我也並沒有高明多少。”
兩人都明白話裏的幾層意思,兩人心照不宣的並不點破,各自禮貌道別。
第二天一早,陳大龍趕緊把縣紀委書記劉紅叫到自己辦公室,有些事情,他必須跟劉紅當麵交代才行。
劉紅是踩著約好見麵的時間點來的,一走進陳大龍的辦公室便笑著問:“陳縣長,一大早的找我是有什麼好事嗎?”
陳大龍知道劉紅所指應該是她到開發區當工委書記的事情,衝她笑笑說:“有些事情需要走程序,要耐心等待才行啊。”
劉紅被陳大龍這麼一說,反倒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人家陳縣長主動提拔自己,自己這話裏的意思倒像是在催逼領導似的。
見劉紅一副尷尬的表情,陳大龍無所謂的笑笑把話題轉到今天的正題上。
“簡直平的案子現在出現了新情況,嘉城公司的案子牽涉到的所有人,所有情況調查工作到此為止,不要再繼續追查下去了。”
劉紅原本正因為自己一進門說話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心思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聽陳大龍這麼一說,猛然抬起頭來,有些意外的看著陳大龍問:“陳縣長,你怎麼突然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