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老丈人的安排下,趙勇挑了個合適的時間進了老領導的辦公室。
一進門,趙勇就點頭哈腰的請書記幫忙,說是自己看中了一個姑娘,想要請書記做個現成媒人,幫自己促成美事。
起初,老領導倒也不太熱心此事,一聽到趙勇提及姑娘的父親是自己認識的某老板,立馬來了興致,答應說,這件小事,他會放在心上的。
就這樣,老領導成了趙勇跟女朋友的媒人,盡管出麵說話的都是他手下辦事員,總算是名義上他也當了趙勇的媒人。
趙勇的老丈人緊接著出了第二招:讓趙勇帶上兩萬塊的現金作為謝媒人的禮金送給老領導。
這下,趙勇先有些退卻了,他對老丈人說:“這是行彙呢?書記要是把錢往紀委一送,我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老丈人說:“你要是不信我的話,我讓你們兩口子先把結婚證給領了,我就算是再怎麼心狠,總不能害自己的女婿吧?你聽我一回,照我說的做包你有效果。”
趙勇被老丈人這麼一慫恿,果然按照老丈人說的去做了,起初趙勇還在心裏盤旋,要是自己進了老領導的辦公室後,把這筆錢給拿出來他不收的話,自己的臉上可就難堪了。
他進老領導的辦公室之前,打好了好幾種腹稿,準備應對老領導的種種推脫之詞,沒想到,當真到了老領導麵前掏出兩萬塊的信封時,老領導笑眯眯的說了句:“不過是幫忙做個媒人,這麼客氣幹什麼?”
嘴裏說著話,順手把那裝錢的信封隨手扔進了辦公桌的抽屜裏,那動作嫻熟又熟練,就跟每天都要練上不少回似的。
趙勇之前準備的腹稿一句也沒用上,這一步按照老丈人說的走完後,老丈人讓趙勇找機會跟老領導的老婆,也就是趙勇的老師聊聊,就說他想要弄個級別什麼的,想要更好的發揮自己的工作特長。
有了上次的經驗,趙勇這次沒跟老丈人多爭辯,直接照著老丈人的意思去做了,跟老丈人猜測的一樣,趙勇提出要求後不久,就被提拔了。
直到此時,趙勇才明白了老丈人的用意。
自己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鬧,其實長期下來也花了不少錢,可那種典型的機關小官僚做法,根本就起不到大作用,與其不停的往裏頭投錢卻不見效果,不如一下子砸個幾萬塊,立馬就能見效。
從此以後,趙勇算是想明白了,婚後不久,他再次按照老丈人的提示,又去了一趟老領導家裏,這次是把現金直接甩給了老領導的老婆,自己以前的老師,這位老師態度和藹的讓趙勇不用客氣,卻半點沒有把錢退回來的意思。
趙勇說出了想要調動工作到紀委當領導的要求,老師說會跟書記好好商量一下。
時間不長,趙勇再次目的達到來到紀委當了副書記,就在他當副書記不久,老領導就調離了普水縣,可以這麼說,趙勇能從一個小小的辦事員爬到現今的位置,的確是老領導一手操作上來的。
心裏掌握了某種規律,升官對一些幹部來說,隻是時間的問題。
趙勇現在也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已經在紀委當了幾年的副書記了,如果不是因為老領導走了,估計紀委書記的位置說不定也已經坐上了。
現在,紀委書記劉紅要他去調查老領導的妹妹,趙勇的心裏卻有些犯難,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處置才好呢?
盡管他自己心裏最清楚,老領導是看在自己送錢的份上,才會不停的找機會提拔自己,要說到兩個之間有什麼交情,那也未必,所有的交情還不是圍繞金錢和利用在打轉。
可是,在外人的眼裏,自己是受到老領導恩惠的,這種時候,自己出麵帶隊去調查老領導的妹妹,難免被人議論自己沒良心,不懂得報恩,反而要反咬一口恩人的妹妹。
趙勇一時拿不定主意,回家後跟老婆商量這件事,老婆現在是人事局的一個科長,聽了趙勇的話後,她稍稍想了想說:“老領導現在已經離開了普水縣,你總不能因為顧忌以往他對你的提攜就得罪現任的紀委書記,再說了,新來的紀委書記可是陳縣長的人,這縣裏誰得罪陳縣長,都沒什麼好下場,蔣家五鬼的果下場你又不是沒看到?”
“你的意思是,我堅決執行劉書記的指示,去調查老領導的妹妹?”
“這是必須的,反正你隻是調查,又不是最後的決斷者,誰都有個為難的時候,領導逼你去做這件事,你又能怎麼樣呢?”
“就怕人家在背後議論咱們人走茶涼呢?”
“這又有什麼辦法呢?現在陳大龍縣長這麼強勢,劉紅又不依不饒的,你總不能公然跟劉紅對抗,要是在這件事上你做的不好,隻怕劉紅心裏對你會有腹誹,咱們不指望在她的手裏提拔,可也不能因為老領導的拖累,被領導不待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