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呢?電腦呢?現在三歲小孩都知道拿手機上個網,你他娘的光把人看住了有屁用?你個豬腦子!”賈達成一手拿著司機的手機瀏覽網頁一手拿著自己的手機對王寶東破口大罵,一張臉氣成了絳紫色。
“這....”
王寶東被賈達成沒皮沒臉痛斥卻啞口無言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捂口子”工作的確有疏漏之處。
“你現在說這些還有屁用!趕緊的快通知你底下那幫人全都和河灣鄉撤出來,萬一讓那幫記者拍到公安強行控製百姓咱們縣委領導頭上轉眼又多了一個罪證!”
“好好好,我這就通知收隊!”
王寶東匆匆掛斷電話忙去賈達成心裏卻像是堵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他現在對此事突然疾風暴雨似的輪番出現在各大媒體網站上有些摸不著頭腦,明明昨晚上還是一片風平浪靜,這才幾個小時的時間怎麼會鬧出這麼大動靜來?
官場多年的政治敏感讓他感覺到此事背後必定另有蹊蹺,是誰?到底是誰在背地裏跟自己玩陰招?
全縣所有的常委和幹部都知道這件事被自己硬生生給壓下了卻偏偏有人在故意在背後跟自己過不去對自己捅刀子,這件事不管是誰幹的最好別讓自己查出來,否則的話哪怕是拚了腦袋上烏紗帽不要自己也要讓他付出最慘痛的代價!賈達成在心裏暗暗發狠!
拆遷過程中出人命的事情發生後的第二天清晨原本幾步一崗的河灣鄉突然一幫警察天沒亮全都撤了個精光,首先發現警察撤走的人是村民馬大炮。
馬大炮一早起床透過窗口往外張望沒瞧見有警察站在自家門口起初還以為警察躲哪休息去了,小心翼翼打開門探頭探腦從門裏露出半個腦袋來左右張望了一圈仍舊半個人影沒見著,這才大著膽子把整個身體從門裏鑽出來。
昨晚上馬大炮作為村裏需要重點監控的對象門口被公安局領導“特殊照顧”安排了兩倍於其他村民家執勤,原本馬大炮以為這幫人少說也要在村裏堅持到昨天意外撞上鏟車死亡的大明媳婦火化入土才會離開,沒料想今兒一早這幫看門狗全都不見了。
“鄉親們快起來了!警察全走了!”
馬大炮前後左右在村裏溜達了一圈後確認村裏的確一個警察都不見這才興奮的手舞足蹈扯著嗓子喊起來,那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興奮完完全全就是解放區的天藍藍的天日本鬼子全不見的味道。
“走了?真走了?”
“不會再回來吧?”
“那幫警察好好怎麼就走了?昨晚上不是還說要挑哪家寬敞地要住兩天嗎?”眾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幸福這麼快降臨議論紛紛。
“走了好啊,那幫狗仗人勢的東西往門口一站跟坐牢似的。”有村民抱怨說。
“拆遷的人好像都走了?你們說那幫人會不會今兒再回來?”
“誰知道呢?這都出人命了好歹拆遷的事情也該緩緩吧?”
......
原本寂靜的村莊在馬大炮大嗓門吆喝下家家戶戶打開房門,各家各戶人人站出來東張西望確定馬大炮說的是實話後恢複輕鬆口吻走出家門跟鄰居熟人拉呱上了。
“我說你們這些人有沒有點良心?大明媳婦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這些人不念著去看看一早光顧著在門口嘮嗑?”馬大炮見門口湧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又扯著嗓子抱怨一句。
“對對對,馬叔說的對咱們一塊去大明家看看吧?年紀輕輕的就沒了老婆家裏老的老小的小,大明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有年紀大些的村民在一旁附和說。
“不是說賠了不少錢嗎?這年頭有錢什麼問題都能解決。”
“錢能換條命回來?你說你這話說的?還有半點人情味嗎?”鄉下人樸實說話不拐彎抹角一群人嘰嘰呱呱說著話跟在馬大炮屁股後來一塊到了昨天出事的大明家。
大明家的房子在村南邊第三家,因為昨天前兩家的房子都被挖土機給夷為平地現在變成了第一家,一幫人遠遠瞧見大明家屋頂插著一根細長竹竿頂端飄著一根長長的紅布條說話聲音不由自主低聲下來。
大夥瞧見本該在家門口掛上招魂紅番布的大明家昨天因為被警察堵在村裏不準出去采買喪葬用品隻能拿一條不像樣的紅布條代替心裏多少有些為大明媳婦寒心,這人都沒了喪事還辦的這麼寒磣?還不是被那幫穿老虎皮的給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