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飯局上見到老領導周武,陳大龍有些不放心的把這件事跟周武又提了一遍,周武好像早已知道此事其中貓膩無所謂表情勸他:“大龍你不用擔心,如果弘康真被輕易弄丟了國土局長的位置,那他這些年的官場算是白混了。”陳大龍聽了周武的話和劉弘康如出一轍,這才真正安下心來。
說到底,此次事端表麵上是市紀委的範副書記針對市國土局長劉弘康下手,其實兩人背後都各自站著一排後援力量,這次針對劉弘康的調查事件並不僅僅是劉弘康個人和範副書記之間的恩怨較量,從某種更深層次上來說,更是普安市最高級別領導之間暗中較勁,最終到底鹿死誰手就要看誰更棋高一著!
陳大龍從市裏結束飯局往回趕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透過車窗往外看天地間全都被夜色籠罩,車窗外的一草一木隨著轎車快速駛過紛紛後退,一切景物不像白天那樣鮮明現實,讓人有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距離住處幾米遠的停車場上,陳大龍從車上下來一個人慢步往回走,普水縣領導中處級以上的外地領導集中住在縣政府賓館最南端一處小紅樓裏,小紅樓共四層高,每一層從外麵看上去十幾個朝南房間門,其實每個房間推門進去裏麵全都是客衛臥齊全的大麵積套間,頭一回過來的人一推門往往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一樓有賓館專業廚師負責領導一日三餐還配備了兵兵球室和排球室供領導休閑運動,整個小樓被一個牆高近三米的院子圍的嚴嚴實實,想要從外麵進入小紅樓除了南麵大門,還有北麵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鐵門方便領導進出。
陳大龍今天喝了不少,往前走的時候感覺腳底下輕飄飄騰雲駕霧似的,快走幾步走到距離小鐵門幾步遠的時候突然愣住了,月光下一個長發飄飄,身穿連衣裙的妙齡女子正在小鐵門周圍左右焦急徘徊,那身形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
“呂誌娟?大半夜的你怎麼在這?”陳大龍使勁眨巴了一下有些倦意的眼睛衝著眼前女人問道。
“陳縣長你可回來了,我這都等你半天了,下午去你辦公室秘書說你去市裏了,我給你打電話你又不接急死我了!”呂誌娟見到陳大龍嘰嘰呱呱就是一通抱怨,那神情像是有什麼急事。
陳大龍想起自己今天一進酒店包間手機就被劉弘康開玩笑“收繳”擺放在身後的吧台上,說是為了避免各種電話打擾兄弟們喝酒的雅興,大家必須把手機調整成震動集體上繳,喝完酒再完璧歸趙。
“你找我到底什麼事?”陳大龍迅速腦子裏轉過彎來問呂誌娟。
“就在這說?”呂誌娟抬頭左右看了看周圍黑咕隆咚的環境又抬手指了指樓上還有幾個房間亮著的燈光。
“要不,你跟我上樓?”此話一說出口陳大龍便有些懊悔,大半夜的孤男孤女獨處一室萬一被人看見了誰知道兩人到底什麼關係?當領導最忌諱在男女關係方麵出問題,這種事前車之鑒還少嗎?再說,此女人是侯柳海的小姨子,賈達成的馬子。
“算了,從這走幾步出門轉彎小巷子有個茶吧挺清淨的,這半夜三更應該沒什麼人,咱們去那說吧。”呂誌娟嘴裏說著話抬腳就在前麵走,陳大龍伸手拍了一下有些暈乎的腦門腳底下遲疑片刻緊隨其後。
坐在環境優雅的茶吧裏陳大龍才仔細看清楚呂誌娟今晚的打扮,一襲長發隨意披在肩上,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外罩著粉紫色的小外套烘托出她那比例絕佳的身材,此刻呂誌娟正眨巴著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微笑看著自己。
“說吧,大晚上找我到底有什麼急事?”
陳大龍現在對呂誌娟的“毒舌魔咒”深受教誨,幾次因為沒聽女人的建議害的自己幾件事兵敗垂成,現如今見呂誌娟大半夜在門口等自己心裏估摸著八成呂誌娟又從賈達成那邊聽說了什麼對自己不利的消息。
呂誌娟今天化了淡妝,塗了淡粉色唇彩的嘴唇看上去水潤可人讓人有種想要咬一口的衝動,眼睫毛明顯是用了睫毛膏,卷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睫毛下的眼眸中散發著妖治,看向陳大龍那副淡掃娥眉眼含春的模樣讓不知情的人看上去肯定以為兩人之間是親密的情侶關係。
陳大龍見呂誌娟坐下後嘴角一抹勾人笑容看向自己,不說話隻是盯著自己看,那眼神像是直穿心底讓他頓覺莫名緊張衝著呂誌娟低聲道:
“你著急來找我,現在又一言不發,你這到底是怎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