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太子，也不敢在皇上的麵前放肆。如果跟皇上比武，就算能打贏，也都會選擇放水。偏偏隻有這位三殿下，在皇上麵前隨心所欲。
君父君父，先君後父。所以，其他的皇子和皇上的相處都是敬慕中帶著小心翼翼。唯獨三殿下，相處的態度就如同一般的父子一樣。
別看皇上總是罵皇甫軒，但其實，皇甫軒這種態度，是很對皇上胃口的。
其他皇子看在眼裏，羨慕在心裏。但讓他們選擇，他們還是不敢這麼做。君心難測，哪天皇上翻起舊賬來，這就是一條赤裸裸，無從抵賴的罪證。
雲棲可不知道皇上是在開玩笑，聽到皇上要揍她的軒哥哥，頓時急了，“皇上您不要打他。如果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聞言，皇上立刻看向她，目光嚴厲，充滿了審視。
這個樣子，哪怕是太子，都不敢直視。可雲棲卻偏偏毫無畏懼地，坦蕩蕩地回視了。
真是個膽大的小姑娘。
何德求在心裏想著，這麼幹淨的眼神，真是難得一見。
“你要替老三受罰？”皇上麵無表情地冷聲問道。
雲棲點頭。
“哪怕是朕讓人打你三十大板？”皇上眸光一閃，繼續麵無表情地問道。倒是何德求在心裏抽了口氣，三十大板，就算是成年人都受不了，何況還是這麼小的小姑娘。
怕是還沒挨完這三十大板，這小身子板就熬不住了。
問題是，他也搞不清楚皇上究竟是試探，還是真想這麼做。
何德求這麼想著，在心裏同情一把雲棲。
雲棲小心翼翼地問道：“三十大板是多嚴重？”
皇上讓何德求回答她，何德求憐憫地說道：“姑娘，這三十大板啊，可是會把你打死的。”
會死？
雲棲小臉頓時蒼白了起來。
“怎麼，怕了？”皇上笑道。那笑容，簡直就像笑裏藏刀一般。
雲棲誠實地點頭，“怕了。”會死啊，誰不怕呢。她真沒想到，這位皇上世伯居然如此心狠，“如果我不代替的話，這三十大板是不是就要軒哥哥來承受。”
軒哥哥啊。
皇上在心裏念了一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自然。怎麼，想清楚了嗎？是你要受罰，還是你軒哥哥要受罰。”
貝齒咬著下唇，雲棲深呼吸了一下，然後以悲壯的神情喊道：“想清楚了，來吧，打我吧。”
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軒哥哥，我們下輩子見了。
看到她這個樣子，皇上都想笑了。這個小姑娘還真逗，明明害怕得要死，卻還是選擇代替他那個兒子去死。嗯，這份真心，通過了。隻是，這個神情，未免也太喜劇了。
見他這樣子，何德求在心裏鬆了口氣。太好了，看來皇上隻是想測試測試一下，順便嚇唬嚇唬一下小姑娘，不是真的。
雲棲可不知這一切都隻是測試，還在悲憤自己難得重獲新生，又得死了。
不對，也許不用死。
雲棲靈機一動。她睜開眼，看著神情高深莫測，看不出任何心思的皇上，直接說道：“皇上，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這三十大板，能不能分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