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真他娘膿包。”
姚四兒得意的咧嘴哈哈大笑起來,他沒想到秦為先這一招居然這麼管用,不僅打在他後腦勺上疼痛難忍,在別人身上一樣管用。
“夠了!姚四兒你要再胡鬧就給我出去。”
施保臉一沉,充滿血絲的雙眼立刻變得陰沉無比。
“他罵我,我能不還手嘛!”
麵對施保的嗬斥,姚四兒馬上氣勢為之一弱,訕訕一笑閉上嘴巴。
“來來來,先坐下吧。”
施保扶了扶身邊的椅子,大概也是屋裏惟一的一把讓光鮮男子坐下,卻拍拍另一邊的床,竟笑著要劉宇浩也坐,說:“年輕人,站著幹嘛,坐下,坐下嘛!”
劉宇浩笑笑沒有說話,但心卻警惕了起來。
好家夥,施保這人真不簡單,進門這麼多人他都沒招呼,卻單獨讓劉宇浩坐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看出什麼了嗎?
在沒有確定自己心中疑慮之前,劉宇浩也不敢托大。
施保卻再沒看劉宇浩一眼,從八仙桌上一堆玉墜、玉牌、玉山子中挑出一隻溫瑩靈潤的玉蟬,眯起眼睛仔細端詳了一會,緩緩道:“老耿你也幫忙掌掌眼,我覺得這隻玉蟬是真正的漢八刀,而且被行家盤過最少不下十年,稱得上是這堆玉器裏大開門的好物件。”
剩下那些玉墜、玉牌、玉山子施保一樣都沒品評,而且象對待垃圾一般伸手將它們胡啦到一邊,唯獨將玉蟬擺在了空出來的桌麵上讚不絕口。
老耿訕訕一笑,臉有些微紅,“說實話,我還是覺得那件雞血石是大開門的物件,那上麵趙之謙的款怕是就要值不少錢。”
光鮮男子微微點頭,看樣子老耿的話說到了他心裏去。
趙之謙是鹹豐己未舉人,官江西鄱陽、奉新知縣。能書,初法顏真卿,後專意北碑,篆、隸師鄧石如,加以融化,自成一家,能以北碑寫行書,尤為特長,如果入手了他的雞血石印章,無論走到哪地區都能拍著胸脯自豪說一句開門老件。
施保微微一笑,卻沒反駁老耿的話,反倒是微微側身過來,笑道:“年輕人,屋內光線不好,你們年輕人眼睛好,過來幫我看看。”
光鮮男子臉色微微一變,顯然心中有些不滿,不過剛被胖揍了一頓,現在他還算老實,沒有貿貿然插言。
這一次劉宇浩是以姚四兒請來的腿子名義來會施保的,在古玩鑒賞上自然不用遮遮掩掩,要不然,接下來的計劃將無法繼續進行。
其實剛才在施保和老耿談論那雞血石的時候劉宇浩就已經暗中釋放出異能遠遠探查了一番,現在再看不過是走過場。
不管怎麼樣,反正樣子還是要裝的,拿起桌上那方有趙之謙款的雞血石印章,劉宇浩故意拖延了幾分鍾,淡淡一笑,道:“以我看來,這方大紅袍雞血石自身價值在這堆玉石中算得上最高。”
光鮮男子聽的眼睛猛地一亮,嘴角微微翹起。
施保卻麵無表情,依然直視劉宇浩的眼睛,問道:“玉石自身價值並不代表什麼,咱們看一件古玩到不到代,老不老,可不能隻看自身價值,還有很多因素在裏麵。”
“施先生,玉石的自身價值不正是可以代表它的市場價值嘛!”
光鮮男子實在忍不住了,極不情願地咕嚷了一句,那些玉墜、玉牌、玉山子倒無所謂,可這方大紅袍雞血石卻是他花了大價錢入手的,他可不想被評個一無是處。
劉宇浩和施保均把光鮮男子視作無物,誰也沒搭理他。
“這大紅袍紅豔豔的,側視有錫光,足可以證明它是真品。”劉宇浩淡淡說道。
施保微微點頭,眼中滿是讚賞。
劉宇浩繼續道:“乍看下這方印章似乎有一種古氣撲麵的感覺,可仔細再品評卻不是那麼回事。”
“咳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無比的咳嗽,但這一次施保沒有顧及自己的痛苦,眼中分明閃爍著濃濃的期盼,迫不及待打斷了劉宇浩的話,追問道:“那是為什麼呢?”
劉宇浩並不介意,淡笑道:“趙之謙這個人比較怪,他喜歡自己親手製作的白文印,篆刻取法秦漢金石文字,而他獨創的衝刀法更好地為白文入印發揮了作用,下刀爽利,強動的衝刀輔之切刀,形成了剛健的鐵筆之美,但這方雞血石上沒有體現出趙之謙的任何特點。”
“好!”施保撫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