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丈夫不可一日無錢,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在吳淩鬆的心中,他對權利和金錢的渴望遠遠要高出親情對他的誘惑千百倍。
不管是是什麼人,隻要是阻擋了他前進的腳步,哪怕是他最親近的人,吳淩鬆心中的第一念頭也是將其鏟除,就算是自己的親兄弟也不例外。
隻可惜,還沒等他動手,劉宇浩就給他送來了一個堪稱晴天霹靂的消息。
當吳淩鬆從機場回到家打開劉宇浩偷偷塞給他的那張存儲卡以後,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恐慌中,足足三個小時,吳淩鬆呆滯在書房一臉悲戚,一臉惋惜,甚至放聲痛哭。
那張存儲卡上節選的證據不多,但幾乎每一條都能致弟弟萬劫不複,當然,吳淩柏已經死了,那些所謂的證據也就失去了作用,可更令吳淩鬆心驚膽寒的是,那些證據居然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影子在裏麵,其中幾段錄音更是有自己的聲音。
這怎麼可能?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吳淩鬆額頭上不斷有汗水滲出,內衣早已浸的濕透,而他的那顆心此時也隻覺得一陣冰涼。
在謀害翁老爺子的過程中吳淩鬆究竟做過什麼他當然心裏比誰都清楚,可劉宇浩究竟掌握了多少自己的犯罪證據?他卻一點都不知道。
有對手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不知道對手究竟拿捏了自己多少把柄,敵暗我明,這才讓深深吳淩鬆忌憚。
再三權衡利弊後,吳淩鬆果斷地決定,他必須要向劉宇浩低頭,哪怕付出一些代價也無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吳淩鬆相信隻要自己能拿出足夠的利益和劉宇浩交換,最終就能逃脫法律的製裁。
商人好利,這是不爭的事實,哪怕巨富如劉宇浩估計也不能免俗。
“吳先生,我們老板請你過去。”
沈國推開房門淡淡地瞥了一眼吳淩鬆,表情冷漠,語氣中滿是譏誚。
“他,他為什麼不來見我?”
吳淩鬆眼中陡然冒出一股怒色,可想了想隨即擺手道:“算了,你帶我過去。”
有道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吳淩鬆捏緊了拳頭,指節隱隱有些泛白,他這次算是徹底領教了什麼才叫做狂妄自大。
在吳淩鬆看來,自己能親自登門緩和關係已經是對劉宇浩莫大的麵子了,沒想到那混蛋居然先把自己丟在一邊不聞不問,完了以後又把自己當一條狗一樣指使來指使去。
“我是堂堂吳大少爺,豈是能被人使喚的?”
跟隨在沈國後麵慢慢走著的吳淩鬆強行壓製住心中的惡氣,在心中暗暗把劉宇浩全家問候了一遍,眼中閃掠過一抹深深的無奈,還有痛恨。
古色古香的書房內,劉宇浩麵無表情,手執用鼠須特製的毛筆在一張生宣上一筆一劃練字,似乎根本沒有發現吳淩鬆的到來。
吳淩鬆卻是好城府,剛才還恨不得把劉宇浩碎屍萬段,可現在竟一臉平靜的微笑,默默站在劉宇浩身邊看著劉宇浩寫字。
這種情景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去,還以為他們倆本來就是惺惺相惜的好友呢。
良久,劉宇浩舒了一口氣,放下毛筆,搖頭訕笑道:“毛筆字是童子功,我這點底子還是小時候跟父親學的,現在都忘光了,真是懺愧。”
“劉少說笑了。”
吳淩鬆心裏攥著拳頭,臉上卻堆滿笑容,熟練的從劉宇浩手中接過那杆鼠須特製的毛筆,道:“以我看來,劉少的這幅字筆意連貫,含蓄而奔放,筆墨節奏忽輕忽重,濃墨處圓潤混沌猶如雨落陋室留下的漏痕,細墨牽連處凝澀明晰,有細錐畫沙般的張力,點畫自然組合,可謂是一幅少有撼人心魂的經典作品”
劉宇浩淡淡一笑,好奇地圍著吳淩鬆轉了兩圈,兩眼死死的盯著吳淩鬆,眉頭緊蹙。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劉少?”
吳淩鬆被劉宇浩看的渾身不自在,卻又不好發火,隻有尷尬的笑了笑。
“好,好,吳少字字珠璣,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劉宇浩撫掌而笑,可他此刻心中卻遠沒表麵上那麼平靜。
如果是單單就事論事的話,吳淩鬆的確是個人才,明知道自己手裏有他的把柄卻還能麵對敵人談笑風生,僅是這份養氣功夫一般人就學不來。
厲害啊,這種人要是放在以前沒有先進設備的時候估計就是雄霸一方的梟雄,誰也不可能真正將其打趴下。
不過,吳淩鬆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恐怕就是把劉宇浩選作自己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