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忠誌微微皺眉,實在忍不住了,問道:“劉兄弟,不知道你能不能暫時在溫哥華住下,也好就近施以金針,等老夫人的病情好轉以後再離開呢?”
這個要求可以說非常過分,但為了潘老夫人,潘忠誌也隻好硬著頭皮說出來。
劉宇浩笑了笑,搖頭說道:“四爺,我還有很重要的事必須趕往多倫多,而且,明天一早就必須走。”
很幹脆的拒絕!
連一點婉轉都沒有!
潘忠誌顯得非常的驚訝,上下不停的打量著劉宇浩,過了好久才減慢語速,道:“如果我一定讓兄弟留下呢?”
麻辣隔壁地!
這是在威脅嗎?
劉宇浩的臉色立刻變得冷漠了起來,輕描淡寫的用手撫了一下身邊的石凳,道:“四爺,你認為有那個可能嗎?”
一陣風吹過,那被劉宇浩輕輕撫過的石凳像是著了魔法般變成了一堆齏粉,卷起一道灰塵撲散開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剛才還信心滿滿的潘忠誌見了鬼似的突然後退三步,之後他還抬頭看向劉宇浩,一臉的不相信,大聲的叫著。
潘忠誌的外家拳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要他一掌擊碎那石凳倒不是很難辦的事,可要讓他像劉宇浩那樣貌似根本不費力氣就把石頭變成齏粉卻絕對不可能。
如果這裏是劉宇浩選擇的地方他還有理由懷疑是那石凳原本就做了鬼,可很明顯,劉宇浩來之前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自己能進到潘家後院,更沒機會提前準備。
那麼就是說,劉宇浩不僅在醫術上很了不得,在武力上更是讓人瞠目結舌不敢相信。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有這樣駭人的功力?
潘忠誌老臉通紅,心裏暗叫一聲僥幸:“還好剛才沒有直接動心思硬留下劉宇浩,否則自己還能不能站在這裏就要兩說了。”
再看看眼前那個還在隨風逐漸變小的石凳,潘忠誌頓時眼中全是駭然,脊背上滲出了冷汗,很快就把衣服浸濕。
“老四,你太放肆了,還不趕緊下去!”
潘老爺子畢竟是洪門洪棍,在這個時候反而冷靜了許多,臉上掛著幾分怒氣,朝著潘忠誌擺了擺手。
至始至終都沒看到潘老對潘忠誌有任何表情上的示意,劉宇浩知道剛才潘忠誌的話全是出自於他自己的意思,所以對潘忠誌的離開倒沒有阻攔,隻不過眼中已經沒有了來時的笑意。
等潘忠誌離開以後,潘老爺子才淡淡一笑,道:“劉兄弟,讓你見笑了!”
“潘老,剛才我也是出於無奈,現在老夫人的銀針可以取出了,我先行告辭。”
說完,劉宇浩沒等潘方聖表示什麼,直接站了起來,連一聲客氣也懶得再說。
本來就是嘛!
哥們救醒了你的老婆,你可倒好,竟然還妄想用威脅的手段讓哥們留下來為你老婆治病?且不說合不合乎規矩的問題,首先哥們就不可能吃你這一套。
“劉兄弟請慢!”
潘方聖一臉愧色的站了起來,心裏暗罵潘忠誌的魯莽。
劉宇浩冷冷的瞥了一眼潘方聖,道:“怎麼,潘老也想留下我嗎?”
“不是,劉兄弟誤會了!”
潘方聖連連擺手,首先擺正自己的態度,道:“潘忠誌對我也是一片忠心,還請劉兄弟不要怪他,要怪就怪我這個老頭子好了。”
老人言語之中甚是懇切,目光也充滿了期盼。
剛才潘忠誌已經得罪了劉宇浩,如果就這樣讓他帶著怒氣走了,對潘方聖,對整個洪門來說都是一次不可估量的損失。
潘忠誌也是糊塗,怎麼能把劉宇浩當作一般人呢?
要知道,他可是賀老爺子的孫女婿,而且家本身就擁有巨無霸般的商業背景。
再說,又是因為剛才那種上不得台麵的理由得罪了這樣的人,洪門今後還怎麼維持千年仗義的名頭?
劉宇浩暗暗在心裏搖了搖頭,擺手道:“潘老,你的意思我能理解,但我再留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還是走吧。”
畢竟是麵對洪門洪棍大哥,劉宇浩也不好怎麼冷臉相對,可該表明的意思卻是要說到位的。
“如果劉兄弟執意要走我也說不得什麼,但我還想以我潘家傳世之物換取劉兄弟的一紙藥方。”
說到這時,潘方聖老爺子渾濁的眼中已經泛起了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