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浩笑了笑,無比鎮定的從桌子上拿起了吳淩鬆的那個掛墜,慢慢的將附在上麵的金框一點一點的拆開來。
看著吳淩鬆那掛墜,劉宇浩好像想起了自己在齊老爺子家見過的那些瑩薄如紙,嵌有金銀絲和各色寶石、玻璃的器皿一般慢慢眯起了眼睛。
當年,乾隆皇帝看到這種玉器鑲嵌技術後愛不釋手,當即做出了一項決定,即金鑲玉隻為宮中所有,不予外傳,並命內務府造辦處仿製。
後來,宮中的玉師用他們的智慧和汗水,結合乾隆工的宮廷技藝,終於創造出了象征皇家的金鑲玉玉器。乾隆還寫了很多詩讚美其精致的做工。
清代末期,皇族沒落,大批的宮廷技藝就在這個時期失傳了,乾隆工金鑲玉便是其中很重要的之一。
令人非常惋惜的是,過去的手工藝者大都是些沒怎麼上過學的人,根本不是電視電影上所演繹的那樣,但凡是真正的手工匠人,他們壓根就寫不出什麼心得和“秘笈”來。
於是乎,那些精湛的技藝便隻能靠口傳心授來完成傳承,可由於傳統手工藝人禁錮的思想,往往不是傳男不傳女,在麼就是傳一點留一點,好為自己以後打算。
結果,還不到百年的時間,世上就再也沒有真正懂得金鑲玉手藝的工匠了,就算是在如今的文獻中,大概也隻能找到對金鑲玉很簡單的隻言片語而已。
四十年代,玉器界“四怪”之一的潘秉衡大師曾經恢複了金鑲玉的製作方法,但是,潘秉衡也不願把手藝外傳,後來金鑲玉的製作再次失傳。
目前有琢玉大師花費數年時間,終於做出了自己的第一件金鑲玉器物,是一串 108顆鏤空金鑲玉佛珠,拍賣行給那串佛珠的估價為1600萬。
幾經風雨,再也沒有人能懂沉寂數百年的金鑲玉也就隻能沉睡於人們美好的回憶和想象之中了,究竟“乾隆工”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大家也隻能在無限的想象中才能偶爾出現一次半次。
“吧嗒!”
掛墜終於被劉宇浩完全拆開了,屋子裏的五個人不約而同的湊到了一起,瞪大眼睛往那翡翠上看去。
劉宇浩輕輕舒了一口氣,笑道:“吳少,現在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了吧?”
吳淩鬆的臉色難看極了,陰沉著臉,冷冷的看著屋裏臉上的笑容因為他的丟醜而有些幸災樂禍的人。
“咯咯咯......”
江雪大發“魅惑神功”擺出一種非常誘人的曲線笑了起來,“寶寶哥,你也太逗了吧,這黃金裏包的翡翠都是爛的。”
“呃......”
吳淩鬆揉了揉鼻子,也隨著江雪尷尬的笑著並不不解釋。
“好了,好了,雪兒你去看看飯準備好了沒有,一會淩鬆也留下來一起吃飯吧。”
賀旭東很適時宜的出來打了個圓場,誰都看到那翡翠上豁豁啞啞的邊緣了,這個時候再一直盯著這個問題不放,吳淩鬆可真就下不來台了。
從小就在一個院子裏長大的,又在同一所學校念書,賀旭東又怎麼會不清楚吳淩鬆的性格?
驕傲而又內向,什麼事都藏在心裏。就算是跟他最熟悉的夥伴。也很少聽他說什麼心事。
現在吳淩鬆臉上雖然看起來似乎沒什麼變化,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驕傲的青年才俊心裏是多麼的別扭。
吳淩鬆勉強笑了笑,說道:“雪兒,不好意思啊,我打碎了你的手鐲,這麼的吧,你看那手鐲多少錢,我還是開張支票給你好了。”
現在吳淩鬆的臉上已經是火辣辣的發燙了,這麼可能再留在賀家吃飯呢,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江雪穩住以後,再立刻找個借口離開。
江雪並沒有直接回答吳淩鬆的話,而是歪著小腦袋,輕輕含著右手食指,似乎在想著什麼似得。
賀旭東微微一笑,道:“淩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說什麼錢不錢的,再說了,今天的事完全是雪兒自己不小心引起的。”
他是看著江雪長大的,這麼不知道那丫頭現在心裏在想什麼?如果真要由著那丫頭開口,她沒準敢要一千萬也說不得呢。
“那不行,錢一定要賠的。”吳淩鬆很認真的說道。
劉宇浩心裏明白,現在賀家和吳家的合作大於分歧,於是笑道:“吳少,談錢就俗了,以後如果你再有什麼好介紹,可別忘了我們就行了。”
好介紹?
吳淩鬆眼前突然一亮,道:“今天有幾個熟人在一起交流一些老物件,不知道賀省長有沒有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