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曆史時期、地理環境、經濟條件、文化技術水平、民族習俗和審美觀點的不同,各個時期玉雕表現出精彩紛呈、美輪美奐藝術風格也大不徑同。
劉宇浩所雕琢的這個平安無事牌兩麵平滑,以出廓的活環和鎖頭為牌額,以拱形的如意紋飾為鎖頭,紋飾古樸流暢。
考慮到瓦哈力和他奶奶是維族人,劉宇浩還特意在平安牌的額首下方兩麵均於邊沿起細線框,以雙麵素雕,凸顯了和田玉溫潤的質感,並在詢問了以後刻上瓦哈力一家人的名字。
“謝謝你了劉專家,我會替我奶奶一輩子都感謝你的。”
瓦哈力眼睛中飽含著淚水,雙手捧著那塊平安無事牌一個勁的給劉宇浩鞠躬。
劉宇浩笑著擺了擺手,道:“呃......瓦哈力,你有沒有想過下山去,到翁家的公司裏去打個小工,這樣的話還能繼續上學?”
“上學?我真的還能去上學嗎?”瓦哈力眸子中閃過一道期盼的神色。
劉宇浩遲疑了一下,捂著嘴咳嗽一聲,道:“可以,我會幫你跟翁大小姐說說,你隻要努力賺錢,將來一定能再次回到學校的。”
太他娘地無恥了!
劉宇浩老臉一紅,在心裏鄙視了一下自己。
其實,他最開始的時候是準備說讓瓦哈力下山去,然後自己包他以後所有的生活費和學費的,可話說出口後卻又臨時改成了去翁家打工。
翁家有女彪悍如翁雪雁,自己能替人家做主麼?
倒不是劉宇浩心疼幾個錢不想幫助瓦哈力,而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有瓦哈力類似遭遇的孩子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劉宇浩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要當什麼救世主,就算今天能幫了瓦哈力,那以後再遇到這樣的孩子怎麼辦?難道也一樣要這麼做嗎?
很顯然那是不可能的,既然做不到,劉宇浩也就沒有必要去偽裝自己,畢竟他已經做過了自己力所能力的事了,給瓦哈力奶奶帶來快樂也是幫助瓦哈力的一種。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嘛,瓦哈力總有一天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劉先生,沒想到你還會古法琢玉,我還以為你隻是個考古專家呢。”
阿曆克江有些羨慕的看了一眼瓦哈力手中的玉牌笑了笑,他沒意識到,自己居然會稱呼一個漢人為先生,這在以前是很難想象會發生的事。
劉宇浩笑著擺了擺手,道:“什麼呀,我這個人就是那樣,看著什麼都會,其實也就隻會那一點,要是真有玉雕師傅跟我較真,我就馬上露陷了。”
這其實是劉宇浩在故意轉移話題,他不想在琢玉上和其他的人有什麼瓜葛。
畢竟自己現在刀法還不是很純熟,萬一要是引起那些雕刻師們的羨慕嫉妒恨,找上門來比試雕工那就麻煩了。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真正的那些玉雕大師們隻要看到劉宇浩琢玉時的手法和選擇下刀的地點,一眼就能認出劉宇浩在琢玉上是個門外漢的。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大半個小時,先前去通知翁雪雁的那個護礦隊員也帶著翁海兄妹倆朝這邊趕了過來。
劉宇浩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人家會商量一些比較敏感的話題,所以很聰明的選擇了回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愜意的休息一下。
就在劉宇浩坐著的對麵,有一座高達數百米的懸崖峭壁,上麵有那些采玉工人挖開的山體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坑洞。
劉宇浩眯起眼睛向遠處看,還在辛勤勞作的采玉工人們猶如一粒粒細小的芝麻散落在石塊中間。望著那些細黑的移動著的人影,他突然覺得人類不但和大自然相比顯得渺小。
有時人們在麵對自己創造的浩大工程也會產生無盡的慨歎,創造變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最終剩下的往往隻有孤獨、渺小與茫然。
“劉哥,你怎麼一個人坐這啊?悶的話咱哥倆一起喝酒去?”
翁海笑嗬嗬的走了過來喊了聲,翁雪雁做事是不需要他幫忙的,所以他現在倒成了最清閑的“閑人”了。
劉宇浩沒好氣的瞪了翁海一眼,感歎道:“黃金有價玉無價呀!隻有親眼看到這浩大的工程和這些采玉人到目前為止還幾乎是零的回報,我才知道得到一塊寶玉是何等的困難與艱辛。”
翁海吸了一口煙,悠然的吐出一個煙圈,苦笑著道:“采玉哪是那麼容易的事,這個礦點,他們幾十號人已經日夜不停地開采了一年多了,我們翁家也投入資金累計上千萬,還有數名采玉工人的生命永遠地留在了這裏,可至今還沒有開采到一塊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