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一個團拜會還要偷偷摸摸打電話來,人都不敢露麵,這可能也是於他之前的職業有關係,估計但凡自身要求不是很嚴的當官的都怕他這樣的人吧。
“老古,我自己來吧。”
劉宇浩一進門就發現了茶幾上擺著一套古色古香的龍尾形酸枝木茶具,這樣的茶具對烹茶的人有很多講究,茶湯會對紅木有一定的腐蝕,所以手法一定要精純,水一定要傾在竹茶排上才好。
“嗯,極品大紅袍,天生霸氣。”
劉宇浩熟練的撥開炭火架上銅壺,打開茶葉罐後才發現老古喝的是武夷山的大紅袍,而且是極品的那種,心中一陣詫異,這明陽居然有人消費得起這麼高貴的茶葉也是奇跡了,這種茶就算有錢也沒地方能買得到。
“喲嗬,沒想到你小子對茶道還有一定的研究,老頭子我今天走眼了。”
聽話聽音,老古一聽劉宇浩那麼一說,雙眉頓時往上一挑神色變了變,他這種大紅袍也不是所以人都不認識,但麵前這個人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這麼年輕的人竟然認識這種茶,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人非得有深厚的背景才行。
“這種茶以前我也沒見過,不過就是前段時間在一個朋友的爺爺家裏偶爾喝了一次,記憶深刻所以才記得,獻醜了。”
劉宇浩淡淡的笑了笑,委婉的道出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這種茶的,以前齊老爺子是不喝大紅袍的,一是沒有真品,二是這種茶天生霸氣不符合齊老爺子的性格。
喝茶要看心境,這一老一少就這樣端坐幾前,都沒有開口去提那鼻煙壺的事,劉宇浩神情貫注的烹著茶,老古則是半耷拉著眼皮子像是在打盹的意思。
其實老古一直沒有任何困倦之意,所以半耷拉著眼皮子實際上是在暗中觀察劉宇浩,可看了半天都沒從劉宇浩的眼神中或是臉上找到答案。
劉宇浩開口道出大紅袍的來曆的時候老古的確是大吃一驚,作為一輩子從事紀檢工作的中紀委副書記,老古有一雙異同與常人的毒辣眼光,一個人是否在故作鎮靜或是天生如此,隻要他看上一眼就能明白。
現在老古已經放心了,他能看得出來劉宇浩不是什麼人指使來故意接近自己的,心境平和以後再看劉宇浩烹茶就更加爽心悅目了。
“老古,您先請。”
劉宇浩的聲音把老古從長長的思緒中拉了回來,亮黃的茶湯在杯中蕩漾,老古端起小杯放在鼻下一聞,毛孔都隨之愜意的張開了。
“小夥子,你是那裏人,是做什麼的?”
細細品過茶後,老古眯著眼睛看著劉宇浩,有意無意的想拿話來套套劉宇浩的來曆。
“我叫劉宇浩,是北大考古係今年畢業的研究生,家在鄂省,父親是下崗工人,母親是家屬沒有工作......。”
劉宇浩是個極其聰明的人,老古一撅屁股,劉宇浩就知道老古心裏在想什麼,也就幹脆竹筒倒豆子般的把自己的關係背景說個明白,既然老古是個性情直率的人,相信他一定不喜歡遮遮掩掩的貨。
老古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得罪了很多人,一生幾乎沒有什麼朋友,在工作的那些年裏,老古一直不敢把自己的愛好公示與眾,生怕被別人抓住短板受不了誘惑,退休以後因為實在舍不下自己對古玩玉器的愛好所以就選擇了回到中原的家鄉。
當他聽說劉宇浩不過是當年一個差點上不起學的孩子,又是齊冀的得意門生後,心中的震撼幾乎無法用言語表達,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老古就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了劉宇浩這個誠懇的年輕人。
“宇浩,你的老師我是十分佩服仰慕的,隻是以前沒有機會相識,你以後見到老齊就幫我帶個好吧。”
劉宇浩直了直身子表示了自己的感謝之意,笑著說道:“老古,您對這個鼻煙壺有什麼看法?說出來也好讓晚輩漲漲眼啊。”
老古笑著用手點了點劉宇浩說道:“小猴崽子,賊精賊精的,好吧,看在你給我烹了一回茶的麵子上我就告訴你,這個玻璃胎琺琅鼻煙壺應該是宮中的禦用之物。”
“啊!”劉宇浩大吃一驚,嘴巴張了半天直愣愣的瞪著老古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