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也就意味著權力的分割!這是一個極為現實的問題!
作為君主,有賢有愚,有勤有懶,有好有壞,但是共同的一點,是除了極少數腦子進水的君王之外,大部分君主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權力抓的很緊!道理很簡單,稍微一個不小心,想篡權的人多了去了,人家如果篡權,可不會給你平安落地的機會,那一定是統統殺光!這麼危險的事情,當然要防範於未然了!
也因此,密奏製度,也就應運而生,目的,其實就是方便君王和一些特定的受自己信任的臣子來溝通,而不必說上個奏章搞的世人皆知,這就沒有意義了。
君主和臣子,其實很多時候也都是要寫信溝通的,但是,寫信那是一種非正式的模式,雙方結交的是私人關係。但是密奏不一樣,密奏是公事,那也是要算公文的,奏章天子是要派人留檔的,立下文字,作為憑據,免得你到時候不認賬。保密隻是說天王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你說了什麼。
苻堅時代,其實就給了一些人密奏之權,苻宏登基了,既然沒有明確說過去的密奏之權依然有效,但是,大家都是很識趣的。天王既然沒有說,那麼就說明沒有效果,於是大家都很自覺的以後都上明奏了。
密奏的好處是很明顯的,君王也是一定需要的,隻是,大家都沒有想到,苻宏第一個給的,居然是段業。
這個時候,段業當然是要謝恩的,隻是他剛彎腰試圖下跪,苻宏就含笑道:”好了,這個時候,不必多禮了。“
”謝陛下。“段業迷迷糊糊的拿到了這個特權,還是說道:”陛下,這個事情麼,其實倒是沒有什麼太機密的,在這裏也是可以說的,隻是……“
看著段業支支吾吾的樣子,連看起來已經注定失敗的苻睿都急了,他心裏很鄙視段業的為人,因此譏笑道:”段大人在千軍萬馬之前,都不曾變色,如今您也說了,完全是私事,怎麼婆婆媽媽的呢?“
”雖然是私事,但是有些事情,其實也就是公事了!“段業反唇相譏道。
苻寶這個時候卻跳出來,道:”巨鹿王說的有道理,武英郡王,您都已經是王爵了,說話怎麼不能利索一些?“
段業一看苻寶這妮子,這個時候都趕跳出來嘲笑自己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馬上說道:”既然巨鹿王和高陽公主都讓臣說,臣可就說了!“
苻宏微笑道:”好了,巨鹿王說得對,不要婆婆媽媽的,你就說嘛!就算是私事,如果是好事,朕也會玉成其事的,你不說,朕要如何答應你呢?“
段業看了看苻寶,一咬牙一狠心,道:”陛下!臣說的,是臣的婚事!“
”婚事?“苻宏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群臣卻瞬間嘩然!
大家都沒搞清楚,這段業今兒是怎麼了?怎麼幹的每一件事情,大家都看不太懂呢?
但是段業不給他們慢慢想通的機會,他也知道,話既然說出來了,就絕對不能退縮了!他隻能堅持走到底了,因此他馬上說道:”不錯!正是臣的婚事!陛下明鑒,段業如今有女子在身邊伺候起居,卻中閨無人!段業雖然出身寒微,但是蒙陛下不棄!冊封段業為郡王爵位。段業隻想為陛下效勞戍邊,本來並不貪圖榮華,但是君賜之,臣不敢辭,而既然是王爵,也就按照禮法,有王爵必備的規格,不然豈不是給陛下丟臉?因此臣以為,臣的王妃,不敢隨便迎娶女子,還請陛下賜婚!“
苻宏張大著嘴巴聽了半天,終於徹底聽懂了,段業的話,其實也有道理,他既然是武英王,那麼他的妻子就不僅僅是段業自己的老婆了,還是武英王妃!說起來,也算是進入上層社會了。這樣郡王妃,其實也就不是誰都能去當的,必須要有一定的資曆和身份了,不然不光是段業蒙羞,自己作為君主,其實也說不過去的。
所以說,段業的這個事情,的確是私事不假,但是說起來,這倒是也算公事,他在這個場合來說這樣的話,倒是也不算太大的逾矩。
所以,苻宏笑道:”世民啊,這個事情很正常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如今是朕冊封的郡王,王妃的身份當然不能差了去!你說,你喜歡哪家的姑娘?朕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