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突圍(38)(2 / 2)

”呸!你無恥!“薑豐再也忍不住了,”折彥簡!明明是你為了巴結老子,自己把女兒和母親一起送來給老子暖被窩的!這個時候你居然說是老子逼你?你還要不要臉?“

眾人一聽這麼勁爆的話,都豎起了耳朵!這個年代,想要聯姻,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反正誰都想靠著聯姻和對方拉關係嘛!送女兒,其實也沒什麼了,無非是下的本錢大一些,很多人,其實也認為女兒遲早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賠錢的貨嘛!

可是,連女兒送出去的同時,還把老娘也送出去,可就是太無恥了!是個人,也都幹不出這樣的事情啊!

而且折彥簡你無恥也就罷了,你薑豐一把歲數了,居然這麼老不修!人家送,你就收啊?

薑豐很快發現,大家看自己,看折彥簡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那眼神可是充滿著蔑視與曖昧啊!

折彥簡卻是不依不饒,他繼續哭訴道:”不是你刀兵相加,我怎麼會被迫做出這樣的事情?陛下!求您給臣做主啊!“

段業這個時候卻樂了,他抱著下巴,看著正在表演的這群人,心情極好,因為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可是嚴重超乎了段業的想象啊,早些年自己看過的那些個極品雜誌,也沒有這麼狗血啊!

難怪有人說,朝廷,是比市井更肮髒的地方!

……

江南的冬天,有種清麗脫俗的美,就象一位高貴、矜持的公主,把一層薄薄的白雪,輕柔的灑在晉都建康。陣陣寒冷的北風裹起飛絮般的雪花,掠過秦淮河,盈盈散落在烏衣巷謝府的庭院裏。

東邊的正房內,矮榻之上,橫設一幾,謝安正與一人奕棋。行棋之人年約三十,姿容秀美,床下一人觀棋,服飾華貴,時而閃動的眼睛下有一隻大大的鼻子,貌似觀棋,心不在焉。

這兩個人都是東晉望族,江左士族高門之中有兩大王氏,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琅琊王氏是王導那一支,王羲之、王獻之兄弟、王謐皆出此門。太原王氏又分為兩隻支,王昶是一支,至與謝安一同輔政的王坦之,王家五世盛德。因其鼻大,號為?王。觀棋的年輕人就是王坦之的三子王國寶,謝安之婿。另一支是王昶兄子王默之孫王嶠、王訥兄弟那一支,王嶠兄弟避亂渡江,世代與皇帝聯姻。王訥之子王瀠,哀皇後之父,王嶠之子王蘊,當今孝武皇後之父。與謝安奕棋的年輕人,就是王蘊之子王恭,字孝伯,當今國舅,丹陽尹。

此時此刻,淝水大戰激戰正酣,盤中二人的奕棋,也到中盤階段。謝府的管家興衝衝的進了屋。臉上洋溢著喜滋滋的神色,將一封淝水報捷的驛書遞給正在賦棋的謝安。謝安展開一觀,旋即將書信擱在床上,了無喜色,圍棋如故。

管家退出去,王國寶用目光斜睨書信一眼,心裏在琢磨管家興奮的笑意,他一直在想著前方的戰事,秦國的百萬大軍,讓他有種莫名的恐慌。棋已經收官,小棋童上前數子。

王恭目光流動,問道:“謝公,此信似是軍報?”

謝安徐徐答道:“然,小兒輩遂已破賊。”

王恭眼中興奮的光芒一閃即逝,王國寶高興地跳起來“好!太好了!幼度果是了得!”謝安看了他一眼,沒作聲。王恭起身告辭,踩著薄薄的一層雪,迤邐去了。謝安望著王恭的背影對王國寶歎道:“人道王孝伯濯濯如春月柳,誠不虛也!”

王國寶欲言又止,謝安瞟他一眼,緩緩道:“度支尚書郎任命已下,何不就職?”

王國寶咽口唾沫,不滿意地說道:“我王家中興望族,唯做吏部郎,怎能做餘曹郎?嶽父大人若無事,國寶告辭。”說罷向府門而去,眼波中閃過怨恨的光芒。

謝安並沒看到王國寶凶狠的眼神,心不在焉,待他走出府第,謝安轉回身,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一個箭步跨過門檻,被拌得一個趔趄,謝安不顧,重新拿起捷報,細細地讀起來,一連讀了數遍,喜形於色,低頭看時,才發現履屐已折。

淝水大捷,晉孝武帝大赦天下,以淝水之功,加封謝安為太保,謝石為尚書令,謝玄進號前將軍,假節,謝玄固辭不受,謝氏聲威日盛,權傾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