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科舉(13)(2 / 2)

段業解釋完,眾女都笑了,這個說法,她們都能聽懂。

折彥納蘭卻在段業懷裏拱來拱去,道:“老爺,老爺,人家去交易所,也隻是想賺點私房錢嘛,你看那些販夫走卒,好多人都賺了那麼多錢了不是麼。”

“重點不是這裏。”段業耐心的說道,“一個,是現在進去有風險,你知道嗎?我看價格見頂了,你再去買,不是去站崗嗎?”

“哎呀老爺,見頂了你告訴奴家一聲不就完了?”折彥納蘭嘟著嘴。

“那不就是內幕交易了麼。”段業苦笑道,“你們想想,我是什麼人?是官員啊,是交易所的開辦者,如果我自己再親自讓家人去參與交易,這……這算什麼呢?這是徇私麼。”

“可是大人,你也跟奴家說過。”盈兒這個時候插嘴道,“過段時間,你要給那些個大戶們一個教訓啊,那不也是參與市場麼。”

“兩碼事。”段業搖著手指頭,“那時候,我是以涼州官府的名義,嘿嘿嘿,公私之間,我可是分的很清楚的。”

眾人頓時絕倒,折彥納蘭更是氣得一直在段業身上拍打個不停。

這個時候蘭心咳了一聲,道:“好了好了,別說了,該吃飯啦,這飯菜都要涼了。”

於是眾人一頓風卷殘雲,這頓飯吃的還蠻盡興的。

第二天繼續考試,這一次還是考策論,可是段業出的題目,就不是頭天那樣大而化之的考理論了,段業出的是一大堆情景題,說白了,就是假設發生了很多問題,比如刑名,張家李家大人了,李家孩子被殺了,提供線索若幹,請看看是誰幹的。比如民政,征收賦稅,普查人口,都需要做哪些事情。比如軍政,應該如何和軍隊相處,如果處理軍民衝突,比如外交,麵對使節挑釁時候該如何做。

總之,段業把自己曾經遇見過的每一個方麵的問題,幾乎都出了題目,這題目有長有短,有簡單有複雜,可以說,把能考的都考了,段業覺得,這樣基本就能夠考出很多東西了。

紙上談兵的人,在這兒可混不開,因為段業說的問題,都是具體的不能再具體的事情,你必須明確答出究竟怎麼辦,還要分析出各種可能辦法的利弊和後果,說白了這和實際操練已經沒啥區別了。

結果根據巡視考場的情況發現,的確不少考生已經傻眼了,他們很多人,其實是一直在書齋長大,讀的除了聖賢書外,平時也經常是走馬章台,鬥雞走狗,琴棋書畫這些人當然也會,卻很少有人直接當過官,甚至也沒有去想過真的當官該怎麼做。

在他們看來,提前想這些事情做什麼,到了該做的時候會做就行了。

但是段業要的就是提前想過的人,要的就是有所準備的人。

不過,看起來,馮滬祥和諸葛長民這兩個段業印象深刻的人,依然一副很輕鬆的樣子,諸葛長民又是很早就打完了在那兒睡大覺,段業心中讚賞的同時,忍不住又苦笑搖頭。

而那馮滬祥,卻答得非常認真仔細,段業光是看他那聚精會神的樣子,也就心裏有數了。

至於盈兒那,段業這次是看都不去看,因為好多事情,都是她親自或者參與處理的,實務經驗她非常之多,這些對她來說簡直太容易了。

考完這一科後,頭一天還安靜的考場,可以說炸鍋了,因為段業等人全部走了,留下了的隻有考生和衛兵。而且他們早就摸清楚了,自己這些人隻要不違規,衛兵們是不會管自己的,而且他們似乎很守軍令,大部分時候都是像鬆樹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話都很少說。

而這一科考完,其實很多人都和退了一層皮一樣,難得逮著個發泄的機會大家當然要說個痛快!

剛開始,也無非是抱怨這題目難,答得不好,大家互相安慰罷了。

可是說著說著,這就變味了,有些人開始含沙射影起來,比如有人說,我們要是做過官,誰還來這考試呀,就是因為沒做過才來,可是你考當官人才有的經驗,這不是擺明了欺負人麼。

這話一出,頓時就引起了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