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業現在給蓋的考場,其實就是號房,房子的構造很簡單,每個考生都有單獨的格子,進去之後,就有兵過來,把號房上鎖,今後考試的三天,這些考生,就必須在裏麵度過,而不能出來一步。
他們之前必須帶好飯食,文具,當然了,進去之前也要做嚴格的檢查,防止舞弊。進去後不許出來,也完全是為了防止作弊。
但是讓段業憤怒的,是在考生進去之前的檢查中,段業居然還是搜出了諸如蠟丸,紙條,這樣低檔次的作弊工具。
這也太沒有專業素養了!憤怒的段業當時就讓人用巨大的鐵鏈子把這些不成器的家夥給架走了!順便發了重話警告剩下的考生,盡管他們已經很多人都在瑟瑟發抖了!
“考試是一生的大事,我明確告訴你們,如果再有人作弊,你這一輩子,就將是段業的敵人!”
說完這話,段業才怒氣衝衝的走了。
主考官,是段業自己擔任,在一陣鼓聲之後,考生們就開始緊張的答題。
上午第一門,其實考的很簡單,不過是要求寫兩首詩來言誌。當然了,這個年代還沒有絕句律詩之類的說法,流行的都是古體長詩,不過正好段業也喜歡這種格式,所以就出了這個題。
這次來考試的,博學鴻儒倒是很少,因為他們大部分目前混的也不錯,自然不會奔波千裏跑到涼州來考試。
但是吟詩作對這對於文人來說,幾乎是本能,段業在考場轉悠沒幾圈,就有人已經寫完在那裏咬筆頭了。
由於考生就算考完了,也不許出去,所以現在提前答完的人,等於是沒事情可做。
提前交卷那當然是不可以的,這場考試,段業給了足足一個半時辰,目的當然也是給夠時間,有些人可能反應慢,但是可以拿出好東西來,段業是不急的。
而且,在等待的時候,還可以順便看看這些考生的耐心和素質。
每個號房外,都有忠誠的士兵看守著,他們就像青鬆一樣矗立,所以這些考生們也不敢造次和抱怨。
隻是歎氣聲,咬筆頭的聲音,磨牙聲,都少不了。
最好笑的是諸葛長民,他大概是很快就寫完了,卷子疊的整整齊齊,放在桌子一角,有鎮紙壓著,而他自己居然在那呼呼大睡。口水都出來了!也得虧他的考卷位置好,不然可就麻煩了。
段業心中一動,這個小子,果然有點本事。
而本次科舉年紀最小的考生,姑蘇秦家的小公子秦川,這次也跑來考生,他才十五歲,不過現在,他依然提著毛筆,聚精會神的在寫著,雖然段業很自覺的在考試時候不去看他們的卷子,以免增加他們的壓力,但是段業畢竟眼神好,很遠就能看見,這小秦的字,寫的真不錯。
再就是那個馮滬祥了!
其實一早的時候,馮滬祥也就認出來,段業就是那天街上他們碰見的葉斷。
不過別的幾個人,卻是嚇得麵如土色,有個胖子甚至還想給段業下跪賠罪。倒是馮滬祥,隻是對著段業點個頭,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讓段業很是欣賞。
這樣的人,才是人才啊。關鍵時刻沉不住氣,那是不行的。其實段業對於大部分人在這個時候的表現,已經心裏有數了,到時候,這可是一個很重要的評判標準。
馮滬祥這個時候也寫完了,但是他腰杆挺得筆直,做的端正,非常有範兒。
而走到最後,段業看見了一張如畫的笑臉,段業無奈的歎口氣。
原來,架不住盈兒的軟磨硬泡,最終,段業還是讓盈兒來考試了。現在的盈兒,卻是一身男裝,峨冠博帶,看起來已經是個俊美的不像話的小哥了。甚至讓人懷疑,他都比姑娘還要好看。
這考試都是段業組織的,一切製度也是他自己定的,想加個人來考試,這有何難?
再說了,這負責考試的人,基本都是深得段業信任的人,這盈兒長得這麼漂亮,他們幾乎都不敢直視,卻又成天在段業身邊轉悠,還美其名曰是工作秘書,他們這些人,早就把盈兒當做是主母之一了。
主母大人想來考試,這些事情下屬們敢說什麼,當然是一概照準了。
區區考詩文,盈兒當然是不在話下,她也很早就答完了,這個時候,卻是雙手托腮,一直注視著段業,麵有微笑。
段業被看得有些囧,正好這個時候,陽光重新過來,灑在了盈兒的臉上。美人沐浴在陽光之中,更添三分殊麗,段業看的竟然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