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麵鏡子的鏡麵,不是過去自己習慣性的那種黃色裏顯著透明,而是完全能夠從鏡子裏看到自己!
苻寶呆住了,徹底呆住了。
其實這想起來,也很簡單,銅鏡這樣的東西,哪怕磨製的再好,那畢竟是金屬,是靠著把表麵拋光來反射光線,達到照鏡子的效果的。
但金屬畢竟是不能透光的,光學性能不好,也因此,古代許多人其實這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長得具體是什麼樣子,因為銅鏡根本照不真切。
苻寶有些顫抖的把鏡子微微一側,牆上的畫也映入了鏡框裏,苻寶發現,鏡子裏顯示的畫,和自己親眼看見的畫,除了是反的,別的完全一致。
而過去用銅鏡,是做不到這樣的。
換句話說,方才鏡子裏的自己,才是真的自己。
苻寶有些淩亂了,原來,自己長得,是這樣子的啊。
看了好久,好久,照了一遍,又一遍,苻寶終於看完了,她長呼口氣,強行放下了鏡子,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再照下去,恐怕今天這一天,就不用幹別的,全照鏡子去得了。
這樣看起來,說這鏡子,價值連城也不為過了,她哪兒見過這樣的寶貝呢?父王內庫裏全部的寶貝加起來,恐怕也不如這個值錢呢。
苻寶心裏有些震撼了,這麼大的禮物,會是誰送的呢?
苻寶馬上就在箱子裏找,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卷的很緊的絲卷。
打開一看,果然是一封信,信很簡短:公主見字如晤,段業仰慕公主久也,惟願睹佳人一麵,隻恨俗務繁忙,不能片刻離開,因先送“風月寶鏡”一麵,希望公主喜歡。
原來是段業啊!苻寶看完之後,不由得心亂如麻。
……
姑臧,段業府內,段業一家人,正在吃飯,如今除了絳玉和蘭心外,其他段業的女人,包括還不是段業女人的賽裏木卓爾,都坐在桌子上,段業自己自然是坐在主位,其他女人,分開圍著段業。
其實段業很喜歡這樣的模式,因為這些人,是段業在這個世界僅有的親人,段業在沒有工作的時候,就想和他們在一起,而中國人吃飯時候永遠是最好溝通的。吃什麼不重要,關鍵是吃飯時候可以順便說話。
段業坐下拿起筷子後,大家才開始吃,隻是吃了沒多久,段業就發現,賽裏木卓爾一直撅著嘴,不吃。
段業奇道:“卓爾,你怎麼了?”
“哼!”賽裏木卓爾重重一哼,扭過頭,不理段業。
段業大奇,自己可沒有得罪她啊,這是哪一出啊?
折彥納蘭說道:“大人……”
“在內室不許喊大人!”段業糾正道。
“喔,老爺。”折彥納蘭改口,“卓爾這是生你氣了呢。”
其實這個稱呼,段業一直很頭疼,喊大人,太生分了,自己又算是開府建牙了,也不好喊公子,喊夫君吧,沒有拜堂成親,這麼喊了,讓人笑話,所以還是喊老爺算了。
“我沒有惹她啊。”段業還是一臉無辜,他湊到卓爾麵前,道:“卓爾,是我惹你生氣了嗎?”
賽裏木卓爾已經13歲了,胸前已經隆起了小山包,如今卓爾在室內,一身雪白的綢緞,頭上紮著幾個頭繩,不施粉黛,看起來確是嬌媚無比呢。連段業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是你,還是誰!“卓爾扭過來,說了一聲,又扭過頭不看段業。
這下子段業也有些急了,“好卓爾,好姑奶奶,我要是真做錯了,你怎麼我都沒意見,可是你得讓人死個明白吧?我到底做錯什麼啦?”
“你……”賽裏木卓爾小手指著段業,“我問你,那麵風月寶鏡,你是不是派人送給大秦公主了?”
“是啊。”段業點頭,“這個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
“你……你怎麼能送給苻寶呢?”卓爾急的直跺腳。
“這不過是拉攏一下她,跟她示好罷了,怎麼了?”段業還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哎呀……”賽裏木卓爾嗔道,“你知道嗎?那鏡子你練出來之後,人家曾經……曾經偷偷……啊,不是,是曾經拿著去找鳩摩羅什大師了。”
“喔!~”段業意味深長的點點頭,“我記得我曾經說過,不能拿出府邸去喔?卓爾,你錯了沒有?”
“啊?“賽裏木卓爾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說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