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田木道。
“還有。”段業猶豫了一下,道:“說服小楚之後,要告訴小楚,這件事,不能瞞著兄弟們。”
“啊?”田木傻了,連胡凱都有些不理解。
因為一般來說,如果讓軍隊去做這種危險很大,很可能有很大傷亡的事情,事先是不能明講的,誰都知道,如果告訴他,對你們要不惜傷亡,心裏肯定有意見。
唯有崔浩這個時候目露異色。
段業說道:“我的兵,就該比別的兵,檔次要高!他們就該能夠理解!再說了,真正到了真刀真槍搭起來的時候,那可是拿命去打仗,怎麼打,打到什麼份上,他們還能沒數不成?你瞞不住的,倒不如之前就給他們講清楚。”
眾人這才心悅誠服。
胡凱又問道:“大人,對於薑飛呢?”
段業笑道:“薑飛不用擔心,他名義上也被呂弘說動,可是呂弘這小子,到底做功課不細啊,他卻是不知道,薑飛和杜進之間的關係,那是過了命的,而且多年以來,雙方一直是同進同退,既然杜進都沒什麼表示,薑飛難道會被呂弘許下的東西給打動嗎?”
“那他們這一次幹嘛還帶兵……”
“嗬嗬嗬。”段業聳聳肩,“這個也很正常嘛,換誰,都得帶著兵來看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杜進是心裏有底,可是他畢竟沒和薑飛托底,薑飛雖然能揣摩到,卻也不一定放心。不過,薑飛離姑臧最近,他如果願意,星夜趕到,理應是最先出現的,可是他現在卻是最後,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大人。”崔浩說話了,“雖然是如此,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有理。”段業笑道,“所以,我已經派焦林起三千金城兵北上,三天前就已經出發了。”
“啊?”崔浩和胡凱都傻眼了,這事情,段業可是連他們都沒有商量過。
段業忙道:“這事情沒有知會你們,不是別的緣故,而是因為以後薑飛很可能還得拉攏他,如果讓他知道,我還防著他,那不是好事情,所以我覺得越早知道的越好,而且,焦林這一次是有別的名義北上,也好解釋,如果薑飛沒什麼問題,那這支軍隊,甚至根本不會進入姑臧附近。”
二人這才釋然。不過,胡凱還是說道:“大人,那焦林……您就這麼信得過?這時間也太短了吧。”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段業堅定地說道,“我對他如此信任,推心置腹,區區幾個月,就敢把軍隊和金城給他,如果換來一個國士,那我賺了,如果能夠看清一個人,那也值了,不虧!”
崔浩和胡凱頓時肅然,對於段業的這份豪邁,他們是真佩服啊。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卻傳來一個聲音,“小姐,您不能進去。”
“為什麼不行!”
“小姐,本店現在不營業啊。”
“少廢話,你們以為本姑娘不知道這是哪兒?耽誤了事情,你們擔待的起嗎!”
崔浩和胡凱的臉色,都變得很怪異,段業先是一愣,馬上就聽出了那聲音是誰。
心裏暗罵一聲,段業道:“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一身紫衣的折彥納蘭踱著方步進來了,神色驕縱的很,原本她想來個乳燕投林,撲進段業的懷裏享受擁抱,可是她一看段業臭著的臉,就有些忐忑了。
段業哼了一聲,道:“你怎麼來了?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本來還心裏歡喜的折彥納蘭,一看段業看見自己,不單沒跟自己說溫柔話兒,上來就給臉色看,還訓辭自己,那眼圈兒頓時就紅了,眼眶裏的淚珠兒眼看就要掉出來了。
崔浩和胡凱對視一眼,齊聲道:“卑職(小可)告退。”
這種大人的家務事,能不攙和,千萬不要攙和,二人心裏默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便一溜煙的抱頭鼠竄了。
段業氣呼呼的看著二人出門,胡凱還很賤的合上了門,才沒好氣的問道:“我不是跟你說了,我要去做大事,讓你先在金城呆著嗎。”
“人家想你嘛!”折彥納蘭這句話,一下子讓段業準備好的訓斥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想你,這是多麼有殺傷力的話,多麼正當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