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呂纂能夠控製得住自己,卻無法控製他人。
人群之中,站起來一個中年人,他憤怒的說道:“世子大人!您說誰是小人呐?”
這個時候,有人敢於出頭,當然馬上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樓上的胡凱和崔浩對視一眼,馬上就曉得裏麵的奧妙了。
不消說,這個人肯定是呂紹安排的嘛,搞這種事情,沒人唱,就沒人和,沒有黑臉,當然也就沒法襯托白臉。
可是他們卻看見段業有些憤怒的拍著桌子,不由大為不解。
段業卻憤憤說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呂紹既然用了我的辦法,卻沒有給我錢!真是豈有此理!”
二人不由啞然失笑,看起來,他們的段大人,倒是永遠有顆年輕的心啊。
後麵的一切,就像照著劇本演一樣,沒有什麼懸念。
那個中年人挑頭給呂纂出氣,自然得到一致聲援。被人一吹捧誇獎,那麼有些情緒不穩定,有些激動,也是很自然的吧。
人一激動,說話有時候就不太過腦子,那麼說些過分的話,似乎也不奇怪。
哎~~等的就是你,你說了冒犯節下,犯上忤逆的話對不對?那麼當然就要修理你了!呂紹輕輕一揮手,道:“拿下!”
說罷,身後幾個武士就提著大鐵鏈子,要來拿人了。
段業自顧自的喝著茶,道:“你們可看著點,這一手,可陰著呐。”
想要拿人,動真正的家夥,比如大刀長矛,有幾個人敢反抗?正常人對於軍隊,都是有畏懼心理的。
可是鐵鏈子,那是衙役才使用的玩意兒,那東西,和刀槍劍戟,是兩回事。
況且,區區幾個人,你嚇唬誰呢?這不是向老百姓挑釁呢吧?幾個小夥子就能對付你了,還敢拿人?
呂纂這個時候卻突然站了起來,他大聲道:“且慢!”
呂紹聳聳肩,道:“我的大哥誒,我這是執行公務,請你不要幹擾我,來呀,給我抓起來!”
“不可!”呂纂大聲道:“你們不能抓他!你們要抓,就抓我吧!”
“大公子~~~~”
“大公子,不值得的。”
人群之中,很快就響起了不忍和不舍,段業冷笑道:“別說,這呂纂,還有點本事呢。”
胡凱這個時候卻說道:“大人,呂纂這玩的也太大了吧,詐和可是不能隨便玩的,要是呂紹真的就這樣將錯就錯把呂纂給抓起來,我看他怎麼收場。”
段業扁扁嘴,沒有說話。
段業這時候想,如果是自己,說不準還真能幹出這樣的事情,因為出人意料,永遠是妙手。
呂纂這麼做,其實也就是將呂紹的軍,他曉得,自己這個弟弟,在沒有父親呂光點頭之前,是決計不敢抓自己的,而且,自己也做好了相應的萬一準備,如果他抓自己,得掂量掂量後果。
其實,這就是趁機收買人心罷了。
但是,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
呂纂玩的,本來就是嘴上功夫,完全是沒本錢的買賣。但是這個時候,剛才那個鬧的人,居然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衝著呂紹就過去了。
“世子小心!”呂紹身邊的人發出了驚恐的吼叫,而呂紹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居然忘記了反應。
呂纂大吼一聲,全力伸手,試圖阻擋這個瘋子。
但是還是晚了一步,鋒利的匕首從呂紹的臉邊劃過,雖然呂紹最後時刻低頭閃了一下,但是這把匕首,還是在呂紹俊秀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疤。
胡凱和崔浩都愣在了那裏,這一幕變故,就是他們,也的確沒有算到。
找人故意鬧事,這個好像,動點武器,造成口實,這也不難理解。但是呂紹居然是如此下本,讓人刺殺自己也就罷了,居然他還玩真格的,還真的願意受傷流血!
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一般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傷害自己身體的,那可是不孝。
別的地方也就罷了,那可是臉上!
段業一臉嚴峻的站了起來,苦肉計能夠用到這個份上,也算他呂紹的本事,段業自忖自己做不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呂紹的衛士們,由於極度憤怒,瞬間數刀一起揮出,把這個中年人砍成了肉泥,現場血光四濺,連呂紹身上,都滿是鮮血!
“殺人啦!”一聲淒厲的慘叫,段業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一切果然是按照這樣發展的,和之前預期的,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