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睿作為領袖,當然隻管大事,細節敲定自然是楚瑜的事情了。而且,苻睿也不能在外麵久待,因此再敬了劉國一杯酒後,就匆匆離開了。
等到苻睿走了後,楚瑜和劉國終於麵對麵坐了下來,而氣氛也輕鬆了不少。
楚瑜自顧自的喝了杯酒,然後歎道:“不容易,不容易啊!”
“嗬嗬嗬,我們段大人最喜歡說得話,便是天無絕人之路,你看看,你看看,在這個時候,你們有了我們的幫忙,這難道不是上天的意思麼。”劉國笑眯眯說道。
楚瑜和劉國接上頭,自然不是一天兩天了,很多內情,楚瑜也蠻清楚地,他完全知道,這幾乎是苻睿最好,甚至是唯一的機會,段業現在實力雖然弱,可是楚瑜是謀臣,比起苻睿自然看得要遠,他相信,段業的前景,一定比起他們描述的還好,甚至他並沒有太多的理由,而是直覺。
幕僚之間,總是更好說話,尤其是劉國一再強調他也是懷才不遇了很久,最終才碰上了段業,於是人生發生了轉折,而這一點也激起了楚瑜的極大共鳴。
命運相似的人,總是最容易氣味相投,二人打認識開始,就覺得彼此是遇見了知己一般。
而且劉國有一點好,雖然處事縝密,但是做人疏闊,一看就是雖有心機,卻沒心眼的人,加上他開始就說的很明白,私交歸私交,公事歸公事,這點讓楚瑜十分佩服。
幾杯酒下肚,加上事情也談得差不多了,合作基本成為定局,因此楚瑜笑道:“這一次能夠柳暗花明,那還是老兄如及時雨一般的出現呐!不過,我聽說你們段大人,居然剛過弱冠之年,就能有這麼一番基業,就能讓劉兄這樣的人才為之效死,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劉國雖然看起來已經醉了七八分,可是腦子清醒著呢,這無非是趁機打探點消息罷了。不過,這事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而且趁機宣傳下段業,也是不錯的。
“我們大人,其實過去老劉還是個伍長的時候,就見過他了,那些時候呢,他負責的也隻是都督府的一些個文牘工作,那活兒基本就既沒油水,也沒前途,可是大人倒好,幹的倒是津津有味,但是那時候,老劉卻看得出來,不管是節下,還是旁人,對於段大人,卻也並沒有太注意,說句對我們大人不敬的話,很多人還把他當書呆子呢。”
楚瑜這下子留上了心,忙道:“那段大人是如何一飛衝天的呢?”
“嗬嗬嗬,這事兒,隻有節下身邊的那些大人物們才知道,之前老劉哪兒能曉得這些秘辛,不過聽說,是大人當初偶然給節下出了幾個好主意,一下子立了大功,節下覺得大人是可造之材,也就給了機會曆練,結果大人每次都能有驚無險的把事兒辦妥帖,也就有了今日。”劉國說完,又喝了一杯,聽他說話,已經連舌頭都不太利索了。
這話說得輕巧,可是楚瑜何等經驗,當然一下子就聽出了這話裏肯定是有水分的,這事兒要是這麼簡單,那旁人還混不混了?那麼多文案書辦長史參軍,怎麼沒聽說人家二十多就能混出頭的?
楚瑜當然是不相信哪天運氣好天上就掉下個大果子砸到了自己腦袋上,像他這種自己奮鬥打拚,曆盡千辛萬苦的人,是隻相信自己的奮鬥的,而不會相信那些偶然因素。雖然他不知道,很多事情,其實真的就是偶然,根本沒那麼多算計布局,隻是深陷其中,又有幾人能夠跳出來呢?
把自己聽到過的有關段業的各種神奇的事跡,翻來覆去的想了又想,楚瑜終於差不多拚出了一個算是比較合理的解釋,一個足以說服自己的解釋。想來,合理的解釋,應該是段業當初做那些事兒,應該就是趁機從中學習處理日常政務的方式,並且趁機對天下局勢,和呂光的班底進行了解,等到對於軍情,政情有所了解,積累的差不多後,一旦機會來臨,就果斷出手,並且在實踐中迅速成長,信心爆棚,這才有了班底和領袖的樣子。
對的,是這樣,一定是這樣。雖然如今,楚瑜早就斷了靠自己的奮鬥先打工再單幹的念頭,可是段業這麼活生生一個例子擺在眼前,還是讓他覺得很振奮。
振奮的同時,卻是更加好奇,可是當他想多問問細節的時候,劉國卻已經大醉酩酊,幹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