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當兵打仗的人,靠得就是身板,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劉牢之可不忍心看見劉裕這麼一個好苗子,就這麼毀了。
可是沒有想到,劉裕不但沒有放下壇子,反而輕輕對著劉牢之舉了下,嘿嘿傻笑道:“道帥,您來了啊?嗬嗬嗬,來,喝!再來一壇,啊?哈哈哈哈!”
“你……”劉牢之為之氣結,指著劉裕,一時居然說不出話來。
“道帥,這不是在軍營裏,可以隨便喝,沒關係的,上麵要是責罰下來,軍棍我一人受了,啊?嗬嗬嗬。“劉裕一臉醉態,眼睛眯著,一副萎靡的樣子,哪裏還有當初萬軍叢中無人能當的氣魄?
”喝喝喝!我叫你喝!“劉牢之大怒的衝上前去,一把奪走了劉裕手上的酒壇子,”砰“的一聲砸在地上,碎片和酒水飛濺。
劉裕有些訝異的看著眼前這一切,看著眼前這個怒氣衝衝得男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喃喃道:“大帥,你這是幹什麼啊,好酒啊這可是!很貴的!”
說罷,劉裕也不管劉牢之要殺人般的表情,居然蹲下去,伸手想去沾地上的酒。
劉牢之再也無法容忍了,他憤怒之極的一把抓起劉裕的領子,單手像提小雞一樣,一把把一百多斤的劉牢之提了起來,然後反手“啪”的一巴掌,扇在劉裕的臉上。
這一巴掌,響亮之極,劉裕被打醒了。
他茫然的看了看劉牢之,輕輕一掙,也就恢複了自由,臉上的酡紅色迅速消散,而他的目光也恢複了清明。
“嗬嗬嗬。”這一次劉裕的笑正常了,他輕輕摸了摸臉,苦笑道:“大帥,我想喝點酒,都不行麼?”
“你再喝我就把你朝死了打!”劉牢之指著劉裕的鼻子,“啊?多大的一點事兒?啊?能讓你閉門不出,天天喝酒!難道你就這點出息?”劉牢之幾乎要發飆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劉牢之大聲說道,“不就是有小人陷害你麼?我問你,你脖子上的腦袋還在不在?”
“在!”
“你的雙手還在不在?”
“在!”
“你的雞巴和卵子還在不在?”
“在!”
“既然都在,你就還是個男人。怕什麼?”劉牢之大聲吼道。
“大帥!”劉裕也激動了,“卑職的什麼都在,可是卑職的心……”劉裕頓了下,“不知道還在不在!”
“你的心?”劉牢之怒極反笑,“你既然是個男人,就得有擔當,就得能忍辱負重,你受了點委屈,就這樣了,那你對得起戰死的那幾萬兄弟麼?對得起天下父老鄉親麼?對得起你姐姐麼?”
“姐姐……”劉裕像突然被擊中一般,瞬間就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