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孟凡的衣服,姚遠又驚又怒的吼道:“快說!楊大人是怎麼回事?他可是高昌太守!在高昌怎麼會出事?”
“將軍!反了啊!有人反了啊!太守大人進城時,正好亂兵從府衙朝東門而來,太守大人猝不及防,被他們當場殺害,我等恰好在後隊,才趁著亂兵沒有注意逃了出來,就是這樣,小人依然中了一箭呐。”孟凡邊哭邊說,眼淚一直沒停,而肩膀上還在隱隱滲出的血漬,更是多了幾分說服力。
“楊太守居然死了?”姚遠有些不敢置信,他從來沒有料到過這些,事實上這些大事,對於他來說也太困難了,他習慣了上麵具體精確的布置任務,而後自己照章辦事,每次總能辦的妥妥帖帖,這才從毫無背景的小兵慢慢提到了裨將。
“將軍!”孟凡見姚遠神色不屬,抹了抹眼淚,臉上閃過一道狠厲之色,“將軍,你有10000大軍,裝備精良,如今高昌城內亂成一團,亂兵正在忙於搶奪金帛子女,他們的人數小人雖然走得急不知道,不過想來也不可能太多,無非是仗著楊太守不在,以小股兵力偷襲而取了高昌,否則如果是大隊人馬,高昌城必然早有準備,攻城豈可一日即下?大人不如迅速點兵,趁著天黑之前,亂兵無備之時,奇襲高昌,定可一鼓而下!到那時候,高昌無主,必奉將軍,將軍則可成就大業啊!”
孟凡這番話說完,姚遠張大了嘴巴,顯然是有些心動了。連段業都很是佩服,沒想到,這個小小文書還有這般口舌,看起來先前還小看他了。
“孟大先生。”那苗剛卻陰陽怪氣的說道:“你該不是奸細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孟凡怒道,“孟某人雖然是書生,卻也對楊太守忠心耿耿!冒死才從高昌城裏逃出來給將軍報信,你怎麼能這麼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苗剛嘖嘖有聲,“你的話,漏洞百出,咱爺們雖然不像你們讀書那麼多,卻也是懂得事理的,你騙得了誰來?”
姚遠平素就很信任苗剛,聽他這麼一說,看著姚遠的目光也隱然有些懷疑。
段業心說壞了,眼下就看這孟凡的本事了,稍微一個應答不慎,自己可就交待在這兒了。
孟凡到底有幾分本事,一點也不慌,反而掙紮著帶傷的身體,跳著大罵道:“苗剛!你是不是怕幫將軍立下了功勞,孟某人得了寵,搶了你的飯碗?呸!孟某人對楊太守忠心耿耿,天日可表!一番碧血之言,倒被你說的漏洞百出?你倒是說說,孟某人的話,哪一條沒理了?”
“孟凡!亂兵如果不多,你中了一箭逃了出來,那有可能!可是他們為什麼沒追擊你?難道不怕你來報信麼?這兩個人又是誰?”苗剛常年在軍隊裏廝混,眼光也是很毒,一樣就看出了段業段平雖然一副小兵打扮,可是麵生得很,也從沒在楊翰身邊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