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謝玄關切的問道。
“是一封信!”劉裕自信的說道,“朱序曾經告訴卑職,他給慕容垂寫過一封信,用的是西域一種墨水,看過即化,無從顯示,而重要的是,慕容垂看了信曾經找到他,把他怒罵了一頓,卻沒有說什麼。”
“信上寫什麼呢?”
“神所依憑,將在德矣;鼎之輕重,似可問焉!”劉裕朗聲道。
“好一副工對!”謝玄拍手叫好。
“神鼎!”還是謝石最先看出妙處,一邊念,一邊用手指扣著桌子,“好一副對子啊,那慕容垂接到這麼一副對子,居然態度曖昧,要麼呢他就告發了苻堅,要麼呢他就不動神色,這般舉動,其心有鬼!”
“不錯,卑職也這麼認為,所以,卑職認為,朱序可信。”
“嗯!”謝石點點頭。
“等一等。”謝琰說話了,“你說的都不能說明什麼,這一切就不能是朱序給我們演的一出戲?古往今來,什麼樣的奇謀良策沒出現過?什麼樣的陰謀詭計咱們沒見過?這些叛逆,殺父弑母,烹子淫女,為了榮華富貴,什麼樣的事情做不出來?再說了,叛變了一次,本來就是失節,難保不再叛變一次,區區一個兒子,他有什麼舍不得?你就不怕,朱序是串通好了,來給我們下套?”
“瑗度!”謝石不滿的說道。
“六叔!我說的難道有錯麼?”謝琰也心裏有火,眼前這個劉裕,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上次他出發前,謝石等人要考校他一下,做最後確認,考校時,此人對答如流,文韜武略,皆有可取之處,加上長得就一表人才,謝石謝玄連連說好,還說人才發現晚了,這本來就讓謝琰很不爽了,這一次他孤身探入敵營,帶來了重要的情報,如果此戰得勝,那他可以說居功莫大,謝琰怎麼容忍的了?
“嗬嗬嗬,這個,大家稍安勿躁,度帥的想法也還是有道理的,畢竟,兵者大事,死生之道,不可不察也,謹慎性,也是對的。”劉牢之笑嗬嗬的打著圓場。
謝琰卻一點不給麵子,“劉牢之!你和什麼稀泥?再說了,我們叔侄兒說話呢,你忘了自己什麼身份了?”
謝琰這話,就十分失禮了,擺明了是仗著出身給劉牢之臉色看,而且直呼其名,也是非常之不禮貌。謝石和謝玄都不答應了,謝石更是拍了桌子,一齊逼著謝琰給劉牢之道歉。
謝琰說完也有些後悔,劉牢之畢竟也是一方大帥,不能這麼隨意折辱,也就就坡下驢,給劉牢之作揖賠了不是。
劉牢之廝混了這麼多年了,方才的話雖然讓他憤怒之極,可是多年的曆練早就讓他可以喜怒不形於色了,因此笑眯眯的連說沒事,還給謝琰回了禮,二人你好我好,互相吹捧了一陣子,就算把此事揭過。
可是,在場的人,卻沒有注意到,劉裕的拳頭鬆了緊,緊了又鬆,劉裕是費了多大力氣,才強忍住一拳頭砸爛謝琰腦袋的衝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