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謝玄想了一下,“此人會不會其實是桓家的人?要是和桓家沒關係,能拉攏就拉攏,不然就打壓,桓家如此造作,反而其中有詐。”
“有可能!”謝石點頭,“桓溫確實喜歡一些奇怪的用人之術,我猜桓家應該還會和他保持聯係,不過,這也不奇怪,事實上咱們和那邊,也有些人如今還在聯係,不過苻堅似乎對他們很防範,如今不得重用,因此這一次不如不啟用,免得白白廢掉。”
“桓家?那更不可信!”謝琰一直有些對桓家不滿。
“瑗度!”謝石怒了,“都什麼時候了!如今國家危難,更應精誠團結,何必介意這些?有些事情,打完了再說吧。”
“是!”謝琰其實還是不服氣。
“總之,我決定了,和朱序保持聯係,以他為內應。從現在開始,我們不得懷疑他,必須完全信任他,你們聽到了麼?”
“是!”
“我想,三哥也一定會支持我的。”謝石堅定地說道。
“都督。”劉牢之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這邊,也需要一個人和朱序那裏保持聯係才是。”
“你有何人選麼?”
“有!”劉牢之行了一禮,“我北府有一勇士劉裕,武藝高強,膽大心細,本來要調任孫無終的冠軍府司馬,因與我有舊,恰好在我營中,此人長相南人北相,精通鮮卑話,匈奴話,氐語,更重要的,是他長期跟隨小姐,在西域執行任務,如今本來是回江南述職,在涼州時聽聞秦軍加速南下,於是星夜朝回趕,七天七夜不眠不休,這才趕了回來。”
說到小姐二字,謝石和謝玄都沉默了。
謝琰卻問了一句,“他是什麼來曆?何等出身?”
劉牢之頓時有些尷尬,他自己出身就是寒門,雖然功勳卓著,可是在那些世家大族子弟麵前一直覺得矮了半截。
“瑗度!國家危難之時,縱然匹夫也當奮威報國,豈能還顧門戶之見?”謝石皺眉說道,隻是此人是謝安愛子,平素也沒人管得了他。
劉牢之有些感激的看了看謝石,還是答道,“此人出身與士族,父親也是做過官的,後來家道中落,曾經幹過樵夫,北府開府時加入我軍,屢立戰功,小姐非常信任他。”
“那就這麼定了!”謝玄搶先說道,“劉裕千裏趕回,忠心可見,幼時困苦,才受了鍛煉,這樣的人,才知道在危險的時候如何生存,才曉得在氐人那群狼麵前如何保護自己,我們需要的就是這種人!你且讓他休息一日,熟悉情況,然後便派他執行任務吧,需要什麼東西,都可以來支取,並且,隻要是對我朝有利,我給他臨機專斷之權。事成之後,誓天不相負!”
謝石也點頭應允,於是劉牢之大喜而謝。
謝琰慢了一步,來不及反對,隻好鼓著眼睛,哼哼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