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的雁城還帶著一些微寒,明明上個月還是新年,這個月卻完全沒有了過年的感覺,不過這些年確實過年越來越沒有過年那種特別有人氣熱鬧的年味感覺了,不會再是爸爸媽媽忙著燒菜,孩子幫忙招呼客人,客人歸去之後一家人在廚房洗刷打掃。而是在在飯店訂上一桌,吃過之後各自離去。雁城這個不大的南方小城也是漸漸如此。
雁城也算是水鄉,最有名的應該是不算大的臨河兩邊是一排排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兩層小樓,還是住著不少人家的,不過皆是一些中老年的人和孩子,年輕人都基本搬到了雁城中心商業繁華的區域,畢竟上班方便,而孩子也是因為臨河邊上有著一所稍有名氣的小學,或是年輕人拜托父母照顧在臨河邊住著的。
嚴清卻是個意外,年僅21歲的她一直沒有搬出這邊。嚴清的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在嚴清六七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嚴清的爸爸嚴正還惦念著去世的妻子也忙著照顧嚴清和工作便暫時沒有再娶的打算,在嚴清18歲的時候因為一場意外也去世了。自此嚴清便不願意離開這座滿是父母回憶的房子了,連當時上學辦理的住宿也申請取消了,雖然家和學校在這個城市的兩個不同的盡頭但是幸好這個城市不大,平時下課放學,嚴清騎著電動車回家也可以。
嚴清的成績比較一般性格也不是特別積極的那種人,嚴爸因為這是自己愛的妻子最心疼且唯一的寶貝女兒所以雖然是小學數學老師但是也不願意逼著女兒學習給女兒壓力,隻要不是太差且自己有興趣就行,於是初升高時,兩人合計嚴清去了這個城市還不錯的3+2的專科,選了嚴清很有興趣的服裝設計專業,學習自己有興趣的比什麼嚴厲的督促都有效果,嚴爸也很感慨自己妻子是美術老師的藝術天分傳給了女兒,嚴爸還興致勃勃的提議自己節省個五年,畢業以後讓嚴清自己開家原創服裝店,沒想到嚴清才到學校念了兩年他便因為意外去世了。
當時的嚴清在接到父親同事給自己的電話時,嚴清腦子裏一陣恍惚,接著跌跌撞撞的就要去醫院,幸好自己從小到大最好的好友兼同學林緣陪著自己請了假,接著趕到了醫院;醫院的走廊上嚴爸的同事以及就職學校的校長,都一臉哀傷,一個比嚴清小了不少的女孩子更是哭的直抽抽,邊上貌似的她父母的中年人也是表情沉重,默默給她擦淚。嚴清一直恍惚的像在夢中,林緣卻明白了,畢竟這3年是不許帶手機的當時電話是打到班主任這邊她是陪著嚴清去辦公室接的,聽到嚴爸同事的話了,放學的時候一輛車刹車失控的衝向嚴爸班裏的一個女生,嚴爸看到了,立馬推開了學生,自己卻被撞到了,現在在搶救,情況不樂觀,那個直哭的女生估計是那個被救的學生。
嚴清和林緣一出現,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子以及那對中年夫婦立刻一個朝她倆跪下兩個深深鞠躬,想來是肇事司機和女孩的父母不認識哪個是嚴爸的女兒,嚴爸最好的朋友兼同事的沈叔叔緩緩過來默默摸了摸嚴清的頭,想說些什麼看著她恍惚空洞的眼神動了動嘴唇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看著嚴清這副樣子林緣內心湧起一股酸澀與怒火交織的情緒,當時就想抬手甩肇事司機幾巴掌,自家清清已經失去了清阿姨,和嚴叔叔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就因為這個人開車不仔細檢查車子,刹車失靈也不知道,害的清清失去她的爸爸,簡直不可饒恕。抬手打下去的瞬間嚴清攔住了她,林緣立刻怒目而視,自己為她委屈生氣,她還阻攔自己,不識好人心,嚴清這時似乎清醒了一些,拉著林緣的手,慢慢開了口,嗓子帶著久未開口的沙啞:“阿緣,別打人。”看著好友眼中的怒火與不解,嚴清明白好友的意思又解釋了一下“我不是聖母,不是不討厭恨他,隻是你打了他能保證我爸能平安出來嗎?打他隻是一時解恨之後會有什麼呢?他的失誤過錯法律會處罰,我絕不會心軟原諒或者接受他的和解私下協商的,法律該怎麼處罰他就怎麼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