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一個清涼的午後,韓可正埋身於稿件堆,拍檔於洋一陣風地衝開門,丟下一句:“韓可,快點準備準備,有新聞!”接著,又一陣風似的跑出去,隻剩下那道被蹂躪過的門來回晃動。
這對韓可來說,已不是第一回遇到這種緊急情況,她馬上會意,並起身行動迅速地收拾好外出必備的行頭,同樣奪門出而出。
在車上,於洋告訴她,位於市第一醫院住院大廈的頂樓,有一個自閉症患者要自殺,而且聽說他的來頭不小,是我們T市龍頭企業老董的二公子。因此如果他們能夠拿到第一手新聞線索,於公於私都有好處。
說不定還能小賺一筆呢!
不過來到趕到醫院門口,他們還是晚了一步,四處早已聚滿了上百號看熱鬧的群眾,警方也趕在了他們前頭,在四周圍三米以外拉起了警界線。
“該死的,又晚了一步!”介於此情景,於洋顧不得擦擦滿腦子的汗水,急得隻差沒跺腳。
“誒!我有辦法!快,跟我來!”韓可眼前一亮,繼而橫挑柳眉,神秘地說。
於洋跟著韓可撤離人群,找一處陰涼僻靜的地方,隻見韓可這才不慌不忙的掏出手機,拔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喂!表姐啊!我是可可啊!嗯,我現在就外麵!進不來啊!你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啊!啊!好,沒問題,一會見!拜!”
“韓可,我的姑奶奶,現在都什麼時候,你還顧著跟你表姐閑聊啊!快想想辦法吧!”待她收線,一旁的於洋蹩起眉,有些不滿地湊了過來,說。
“我說你猴急什麼呀,聽我的,先把你手上這個累贅藏起來!”韓可不悅地嗬斥道。
“你是說讓我把攝影機藏起來,有沒有搞錯啊!這可是我們吃飯的家夥啊!”於洋瞪大著雙眼,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哪來那麼多廢話啊,叫你收你就收!”韓可擺出嚴肅的麵孔,緊盯著於洋,吩咐道。
“好吧!”於洋雖然不太情願,但瞧見韓可那副令人生畏的模樣,他隻好乖乖照做。
他將那架笨重的錄像機器藏在了車上,然後轉身,卻見韓可遞過來一個微型的攝像機,這時的他,麵部表情才明顯有緩過來的痕跡。
再次回到封鎖現場,他倆不得不佩服那些圍觀的群眾,頂著烈焰炎炎,皮膚都曬出油脂來,絲毫沒有要撤退的意思,依舊將警界線以外的大部分範圍,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苦就苦了直往裏鑽的韓可和於洋,熱不說,光那些難聞的汗臭味,就足以讓他們眩暈過去好幾回。要不是他們不停地鼓勵自己,心裏默念著堅持就是勝利……最後,終於還是艱難地擠到了韓可與表姐約定的地點,好在表姐已和守衛人員打過招呼,沒有耽擱多少時間,他們倆就以心理醫生的身份順利被放行。
他倆摸索著來到樓頂,才發現這裏已經聚了不少人。
靠護欄位置,他們能看到一個身穿著藍色豎紋病服的瘦削背影,雖然隻是背影,卻能讓人體會到他發自內心的悲傷和孤獨的厚重氣息。
他始終一動不動地坐著,可是,隻要他一個縱身或稍不留神,便會墜入萬丈深淵。
離他身後最近的位置,挺立著一抹高大的男人身影,陣陣疾風吹起他飄逸的發絲,時而微微向下屈的脊背顯示出他內心的焦慮。
由於離得比較遠,韓可無法聽清他在跟那抹寂寞的身影說了些什麼。
另外,高大男的身後,還排排站著約摸三十號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全是他的下屬。
“韓可,我們該怎麼辦?就算上來,也要拍點有價值的東西回去才行啊,這樣耗著,這小東西的內存很快用完了。”於洋小聲地說完,指了指藏在衣袖內的微型攝像機。
“別吵,我正在想辦法呢!”韓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
“那個心理醫生到底來了沒有啊?”不知又從哪裏冒出幾個身穿製服的警務人員,手裏握著一個笨重的對講機,焦躁地催促道。
韓可忽然眼前一亮,低聲說道:“有了!”
稍後。
“你好,我叫韓可,是心靈之約診所的心理醫生,我想過去跟病患談談!”由於事態緊急,韓可靈機一動,將老哥的診所名稱和頭銜被她暫時冒名替上。希望一切順利,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搞不好她就有可能成為間接殺人犯。
“你終於來了,快過去吧!”也許等得太急,警察已無心證實她的身份。
韓可默默地來到那抹高大身影旁邊,隻見他微微側了側身,隻見一張極為精致的臉孔呈現在眼底,可他那兩道目光卻冷可以把人活活的凍住。
對視幾秒後,他禮貌朝她禮貌性地點了點頭。“他是我弟弟杜濤!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