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現在是午夜十二點整,王剛強的話還縈繞在他心間,夢想是什麼他並不清楚,活著又是為了什麼他也從未思考過,現在細想,似乎以往隻不過是循著重複的日子,扮演好人生給他安排好的角色而已,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快樂過。也沒有發出過像王剛強,木柯那樣純淨透徹的笑容過,而他們身上所背負著的,隱忍這的,偶爾又露出不甘心的神情又到底是什麼?腦袋居然在這時劇烈疼痛起來!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你知道你缺的是什麼嗎?啊!我到底缺了些什麼?這念頭像是一個黑洞,瘋狂地吸食著他的意識,仿佛置身在高壓強的深海中,四周的壓迫瞬間就能把人碾碎,黑暗一點一點撕扯著拉出一個巨大的裂口,內心的恐懼順勢填補,一瞬間便滿了當又開始拚了命地膨脹膨脹……
嘭嘭!在這時窗被急切地拍響,木刻晃晃腦袋,走過去,看到木柯在窗外漂浮著,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忽然問了句,像是初遇見他那樣,:“睡的好嗎?騷年。”平和的語句使得木刻稍許欣慰平靜,他笑了笑,說“還不錯。”
木柯也笑笑,拉著木刻的手,將他帶出窗外,但這時,他不再會驚訝了,“沒時間了,今天我們去上最後一課吧。”木刻似乎明白了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腦海中隱隱約約有東西正在消融。
風刮在臉上陰寒刺骨,但卻很爽快,如同**那樣帶來的快感,可卻也會帶來永恒的傷害,木刻雖然並沒有吸食過毒品,但他見過吸食的那些人,癮後的他們都仿佛在接受著來自地獄的懲戒,臉孔上是極致扭曲的痛苦……他閉上眼,盡量不去回憶那些畫麵,拉著衣物遮擋裸露的皮膚,悉心聽著耳畔風聲吹過。忽然感受到速度慢了下來,便睜眼,發現他們正處在某個居民樓的上空。
“猜猜這是哪兒?”木柯眨眨眼睛故作神秘地說道。
“我哪知道,總不會是班主任家吧?”
“……真沒情調,跟我來。”說完,木柯便鬆開握住他的手,朝著某戶人家飛去。分手的那瞬間木刻的第一感受便是,自己被無情地丟棄在冰冷冷的角落中,喪失了安全感,往日的,曾經的那些都悄然逝去……什麼跟什麼啊!木刻撓撓頭,雖然很驚訝於自己不用靠木柯的幫助也可以懸浮於空,但問題是,該如何飛行,這馬大哈還沒有教他哩!
也許是心靈相通,木柯很“善解人意”地為他解疑答惑:“用心感悟感悟,這世界本就縛不住你,”稍作停頓後他忽然來了句,“這都不會,丟死我臉了!別說你是我啊!”暫且不去吐槽這神轉折,木刻用心試了試,發現隻要自己想要向前飛行,身體便很乖巧地想起漂浮,這才搖搖晃晃地追趕上了他。剛想找老師得到些表揚的時候,結果那家夥居然欠欠地來了句:“果然是嘴上說著不要,身體上還是很老實的嘛!”
真想揍他一頓!
“有沒有想過你我為什麼會超越常理上的限製嗎?”木柯帶著他來到某個女孩的窗前,先不急著說明目的,隻幽幽地問。
“難道說這本就不是不可能,人類的常識有誤嗎?”
“放屁!你個熊孩子,問你總答不到點子上,真笨!”木柯一臉失望地歎息道,好像是父親在訓著敗家子。但忽然意識到玩笑有些不合時宜,便悻悻地幹咳一聲,接著說,“你覺得這個世界真實嗎?”
“這個世界真實嗎?”什麼意思?那吵吵鬧鬧,傲嬌又暴力的青梅竹馬。那不正經但內心剛正的死黨,那愛哭愛笑的女孩……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木柯指向某戶人家的窗,木刻疑惑望去“放心吧,又不是偷窺。看看她,你應該能夠明白些什麼。”忽然窗內傳來歡快的曲調,如同高山瀑布般激蕩,又如大海般遼闊靜謐,在喧囂的城市中脫離,涼爽灑脫,清新俊逸,熱血激昂!
那曲子的演奏者,正是上午被趕出去的女孩。但此刻她不再是灰頭土臉的模樣,而是透著一股滿滿的自信,神情陶醉而向往。
“啊,對美好的讚歌,對理想的向往,這是多麼妙哇!”木柯即著興抒發。“再來。”木柯不容他再發呆下去,拉著他便直接飛向下一個目的地。又落在在某戶人家的窗前,木刻看清眼前的主角便是他的死黨——王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