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沒醉就好,我剛剛讓林小姐出去幫你弄一杯醒酒茶去了。”何寬幹笑了一聲,隨即有意給在座眾人使了個眼神,眾人當即識趣地往稍遠一旁退去,不去打擾他和蘇洵的談話。
“蘇洵師弟,你跟師父他老人家學醫學了幾年了來著?”何寬開口問道。
此時的蘇洵故意做出一副因為喝多了酒,顯得有些口齒不清的樣子,說道:“我……我跟老爺子認識十、十幾年了,但要說真正拜老爺子為師,其實也就不過這最近幾年的事情。”
“哦,我曾聽周兆元說過,老爺子他對蘇洵師弟你十分的器重,一直認為你是他收過的最為得意的一個徒弟,想來,這些年老爺子一定把不少壓箱底的本事都教給你了吧。”
聽到這話,蘇洵表麵並沒有什麼,還是那副醉意朦朧的樣子,但心裏卻不由暗笑,這家夥開始在套自己的話了!
搖搖頭,蘇洵道:“壓、壓箱底不敢說,老爺子一身本事,我能學會點皮毛,都已經足夠讓我在這個世道上混得很好了。”
“是是,當初我也隻是在老爺子身邊學習了不過兩三年的時間,但就是在這兩三年當中,可以說讓我獲益匪淺,這才有了今天的這點成就。”何寬笑了一下,隨即開始進入了正題,問道:“蘇洵師弟,你跟在老爺子身邊的這些年,應該有聽他說過十方針術吧?”
“什麼?”蘇洵像是沒有聽清。
何寬隻得附耳再說了一遍:“十方針術!那可是老爺子真正壓箱底的絕學,他老人家沒有教你嗎?”
“哦,你說十方針術啊,教了,教給我了……”蘇洵一臉笑著點點頭,像是十分得意的樣子。
“不就是十二經脈的施針之術嘛,老爺子早幾年前就教給我了,隻……隻是這十方針術難,很難,我學藝不精,不精……”
聽著這話,何寬的臉上終於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欣喜之色,心道:太好了,那死老頭子真的把十方針術傳給了這個小子,總算沒讓他白費今天的這個局!
現在這小子看樣子已經醉得不輕,如果能夠趁著這個機會從他口中把十方針術給套出來,之前那個有些過於冒險的計劃,也就可以擱淺不用了!
這麼想著,何寬當即又繼續道:“當年,我跟在老爺子身邊的時候,老爺子也曾教過我十方針術。可惜啊,我那時候對於醫術的認識太過淺顯,理解得不深,這麼多年過去更是落了不少。蘇洵師弟,如果可以的話,你不妨跟師兄我交流交流?”
“交流?”蘇洵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忽而咧嘴笑了,笑得很是憨厚的樣子,道:“當、當然可以,誰讓你是我師兄呢,我們可都是老爺子一把手教出來的師兄弟啊!”
說著,蘇洵忽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倒是把在座眾人給嚇了一跳。隻見他身子搖搖晃晃地,朝著在座眾人掃了一圈,嘿嘿笑了笑,便又看向何寬,道:“十方針術的總決,師兄你還記得吧?”
何寬忙不迭點頭:“還記得一些。”
蘇洵打了個酒嗝,當即緩緩開口,把十方針術的總決給念了出來,何寬剛聽到前麵幾句,登時心神一定。
是了,這確實是十方針術的總決,這小子果然學過!
想當年,他跟在周老爺子身邊學醫的時候,有一次意外地發現了老爺子藏在書房裏的那部十方針術,便過去偷偷看了幾眼。誰知竟很不巧地被老爺子給撞見了,而且還因為這事把他給趕出了周家。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可是何寬卻還一直在記著此事,尤其是十方針術總決的那前幾句話,更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裏。
聽得蘇洵那兒剛把總決念出了一半,這時林若曦忽然回來了,進門看到蘇洵在那搖搖晃晃地瞎念叨著什麼,登時不由一陣沒好氣地,上來一把抓住他。
“行了行了,也不看看自己都醉成什麼樣子了,還在滿嘴胡話。我給你要來了一杯醒酒茶,快喝吧。”
蘇洵似乎因為被人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心中有些不悅,臉色微微有些陰沉起來,一把將林若曦遞過來的醒酒茶給拍開,口中氣衝衝地道:“誰……誰醉了,你問問在座的大家,我醉了嗎?你給我走一邊去,別來煩我!”
別來煩我!這句話是他們二人事先預定的暗號,隻要蘇洵說出這句話,那就說明該到撤的時候了!
看著蘇洵這副樣子,林若曦不由心中偷笑,如果不是知道這是在跟蘇洵演戲的話,她還真以為蘇洵是喝多了,在發酒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