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可思議啊！”我大搖其頭，“不就是想完全公平的分出個高低勝負嗎？哪兒至於吵成這樣！”舉手招呼柳玉他們：“咱們走吧。”說著調頭邁步。
“可是……小姐……不是要拜師呢嗎？”柳玉迷迷瞪瞪的跟了上來。
“是啊！你可不能走，你還沒拜咱們為師呢！”立馬有人接過這個話茬。
果然不再吵吵嚷嚷了，嗬嗬……不出所料啊！我心底偷笑，表麵上卻是一臉愕然：“前輩？”
相互交換了一眼之後，仍是那位歐陽大叔先開的口：“這個這個……丫頭啊，你剛才說有辦法讓我們分出勝負高低？”
“哇……你們明明吵得那麽投入，怎麽還能聽到我說的話？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心二用嗎？前輩果然厲害！”我把十分的敬仰放大成萬分的崇拜投射在臉上。
“咳咳……”
“前輩嗓子不舒服嗎？可是您不就是大夫嗎？怎麽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注意保養啊？”
“噗嗤……”羅大美人趁機落井下石：“小姑娘說的對，連自己的身體都調理不好，這樣的醫術還是不要出來現眼的好。虧得某人還敢自稱‘巧手妙郎君’呢！”
“你！”某人硬是給噎得滿麵通紅，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眼瞅著小宇宙就要爆發。我趕緊撇清：“對不起啊！如果早知道你們吵架的時候還能聽見旁邊的聲音，我就不敢放肆了。對不起，我保證再不打擾了，兩位繼續……”
可惜人家羅家大姐根本不理現場氣氛的水深火熱，自顧自的拉著我的手套近乎：“噯呀，你這小姑娘我是越看越喜歡！別再說什麽‘對不起’了，咱們苗家人最是爽利，沒有那麽多虛禮。再說，還是拜師要緊，這架嘛——反正都吵了二十年了，也沒吵出個名堂，啥時候有空再繼續好了……倒是你剛才說的有辦法完全公平的讓我們分出高低勝負——這是真的嗎？”
一說到這事兒，那位連氣也顧不得生了，一迭聲的催促道：“要是真有辦法做到完全公平，你就快點兒說出來吧！”
“其實呢，我認為你們一開始的約定就是個比較不錯的辦法，——隻要將其中的漏洞稍作彌補，就能夠達到完全的公平了。”
“什麽漏洞？”那可是爭吵了這麽多年之後，好不容易才得到雙方認可的辦法。
好整齊的聲音啊！看到他們急迫的樣子，我更加的慢條斯理起來：“每個人的天賦才能都是各有側重的。比如有人適合學武，有人適合經商。但是如果讓一個武學上的天才跑去經商，那他一定很難做到如魚得水。同樣的道理，你們要收我為徒，以我最後學成的毒術和醫術哪個更出色來決定你們的勝負排名。可是萬一……”我瞟了瞟他們逐漸凝重的神情，愈發放慢了語速：“……萬一我的天賦隻對其中一種產生共鳴，那豈不是對另一方有所不公嗎？而且，這樣將勝負係於一身，變數也委實太多了些。作為小女子來說，雖然拜師之後就得由兩個師傅共同教授，但是呢，如果我喜歡哪位師傅多一點，那在學習的時候自然就會多用心一點。那麽結果如何，自是不問可知。推己及人，就算你們收其他人為徒也出不了這個框框。難道為了取勝還能要兩位前輩反過來討好徒弟不成？！這不光是對輸掉的人極不公正，對勝利的人也是一種侮辱！隻有修正這個缺陷，才能保證最終的比試結果是絕對公正的，才能讓人心平氣和的接受！”我慷慨激昂，做大義凜然狀。
“怎樣彌補才沒有缺陷？”異口同聲的追問。
有門！我按耐住心下竊喜，再接再勵：“其實，隻要群體數量上去了，個體差異的影響自然就不會造成困擾了。”
“這個……什麽是群體數量嗬？”
“意思就是選取一批境況相同、年齡相近的青年，全體充當你們約定中的‘那個徒弟’。醫毒之間高低優劣，以他們總體的成績來論定。這樣一來，即便他們的天賦側重各有不同，可是基數大了，個人的影響也就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了。不知這個辦法兩位前輩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