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歌廳,我先去了保安室一趟,因為範斌爸爸很善於觀察的,歌廳裏有什麼事他也願意和我說。其實,他也就是人們所說的打小報告,屬於背後嚼舌頭的那一種。但是,往往就是從他的嘴裏,能聽出好多事來。因為現在天冷了,門和窗子都是關著的,我都進門了,範斌爸爸才發現是我。就很吃驚的說:“小萬,你啥時候回來的?”
我說:“昨天回來的,沒有來得及過來。”
“聽說是你爸爸摔著了,現在好了嗎?”
“傷筋動骨一百天,哪能這麼快就好。我把我爸也接過來了,家裏條件不好,也太冷。就讓他在這裏慢慢的康複吧。”
範斌爸爸就往我跟前湊了湊,說:“小萬,你這次回來,不是馮軍給你打電話回來的吧?”
“不是,怎麼,有事呀?”
“沒事,沒什麼事。我就是這麼一說。”
我掏出煙遞給他一支抽著,也不再問他了。人就是這樣,有什麼事情想說又不想說的時候,你越問他就越不說。不問,他就會憋不住,自己過一會兒就能全部的禿嚕出來。我抽著煙,漫不經心的問道:“範叔,對麵的不夜城咋樣?”
“這段時間不如剛開業的時候人多了,我看他們的門前挺冷的。他們這麼大一個攤子,估計連費用也不夠,更別說掙錢了。”
“依你的分析,是怎麼回事呢?”
“還怎麼回事,剛開業的時候,是半價,人們都圖便宜過去的。現在撐不下去了,恢複原價,那要有貨真價實的東西才行。沒有一個好掌勺的,沒法穩定住客人。現在人可叼了,一次吃不好,就再也不去了。還有他們的治安也不行,三天兩頭就有打架的,客人在那裏吃飯沒有安全感,誰還去?”範斌爸爸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我不插話,也不打擾他。
最後,他憋不住,才神秘的說:“小萬,又出事了。”
我一緊張:“什麼事?”
“不夜城不是安安不好麼?他們那些保安都是老幼殘疾的,根本就沒有點真本事,遇到打架的別說去製止了,都嚇得往後跑。這不就找到阿三了,說是他過去後,工資翻倍,還讓他當保安部長。”
“有這事?”
“聽說阿三和豔豔結完婚,就過去。我還以為馮軍給你打了電話,你因為這事回來的那。”
我抽了幾口煙,仍舊笑著說:“範叔,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家給的待遇這麼高,是我的話也會跳槽過去的。誰讓咱們工資福利不如人家好呀。”
範斌爸爸說:“我看這個不夜城長不了,他們現在這是在做垂死掙紮。範斌那天和阿三說了,但是阿三不聽。他還說這些年在歌廳這裏,受夠了憋屈。真是個沒良心的,你對他多好。”
“沒有必要勸他。他願意走我不會強留他的。”說著,我就站起來要去辦公室。他就又對我說:“小萬,這事你可千萬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阿三這孩子翻臉不認人。”
我說:“範叔,你放心吧。”說著,我就出了保安室的門。這時,我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歌廳門口。一看是麗莎小姐下了車。
她一看到是我,就問:“你回來了?”
然後我們就一起往那個辦公室走去。進了歌廳以後,我看到大廳裏有人在忙,就想進去看看。麗莎小姐說:“不是阿三明天要在這裏舉行婚禮嘛,婚慶公司在布置現場那。”
我就沒再去,直接去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