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我就去找了大夫,我把情況說了一下,但是,醫生略有不快。他說現在病人剛剛能坐起來就出院太倉促了,如果稍有不慎,還會有第二次傷害。到那個時候,恐怕就更加嚴重了。
我知道現在像這樣的醫院,醫生是不願意讓病人提前出院的,特別是付住院費及時的病人。可能醫生除了正常的工資以外,還有一部分提成。一個病人就有他們的一份提成。當然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是聽別人說的。
於是,我就把我的理由說了一下,因為我們都要工作,沒有更多地時間在這裏陪我爸爸,如果讓他和我母親在這裏,我們又不放心。最後,我也說了,要去青島的醫院再檢查一下。我說完這些話的時候,醫生就更是不高興了。醫生說我爸這樣的情況,就是臥床休息,去哪裏都是一樣。醫生看來是以為我們要轉院。
在我的一再堅持下,醫生也沒有了辦法,但是要讓我簽字,我爸有任何的危險都與他們沒有關係。醫生就是這樣,經常嚇唬人。小病說成大病,就是感冒也說的相當可怕,把有可能引起的後遺症都要說出來,讓患者緊張一番,就任由醫生擺布了。
辦理完出院手續,我就背起我爸去了停車的院子裏,在表姐和我媽的幫助下,慢慢的把我爸放在後排坐上,又讓我媽坐在裏麵扶著我爸,我說:“爸,你一定不能彎腰,要直挺挺的板著,不然,後背上起固定的石膏板字鬆動就麻煩了。我爸點頭:“這點毅力我還是有的。”
於是,表姐說她開車,她怕我開得太快。車子再顛簸。
出了城以後,表姐問我:“三個小時能到嗎?““你就是這樣的速度也能到。不過,上了高速你可以適當的快一點。”表姐此時戴著一副米黃色的墨鏡,幾乎把鼻梁以上的部分全都遮蓋住了。挺酷挺有派的,給表姐增加了一點野性和不羈的魅力。
我不時的回頭看一下父親,他在集中精力的看著外滿的景色。我就對他說:“你不要扭著身子,頭是可以動的。”
母親說:“虎子,我看著你爸那,你不用管。”
上了高速以後,表姐果然加快了速度。高速路上相對來說是平坦的,就是開快一點,也不覺顛簸。
中午十二點多到了青島,到醫院以後,說讓我們等一會兒,工作人員都去吃飯了。我就問我爸:“你餓不餓?”
爸爸搖頭說:“還不餓。已經是中午了嗎?”
我爸坐了三個小時的車,這會兒早就累壞了,我就去醫院裏麵找來了一輛推病人的那種車子,幾乎是抱著我爸平放在了上麵。然後,推進醫院大廳,等著醫生上班。
經過了接近兩個小時的檢查,還做了一個CT,醫生說醫院裏床位緊張,按道理說還是在醫院裏觀察了兩天,但是,回家後經常來檢查一下,也是一樣的。
醫院和醫院就是不一樣,我們那裏的地區醫院床位都不滿,這裏卻沒有地方。於是,在取了一些西藥之後,我就又把父親抱進了車裏。這次我也坐在後排座上,因為我發現父親有點疲勞,擔心在車上坐不住歪倒了。
表姐開著車,直接去海濱別墅。父親第一次來青島,眼睛看著外麵的高樓大廈,不時地發出一聲驚歎:“這樓怎麼這麼高,咋上去呀?”
“爸,樓多高,人就能上多高,裏麵都有電梯,眨眼的功夫就到頂了。”
“那要是停了電,還不是要把人嚇個半死。”
“一般是停不了電的。就是停電也沒事,在裏麵老實的等著就行。”
開上海濱大道以後,這條大道有寬又平,猛的看上去就跟個廣場一樣,父親又說:“這路也太寬了,簡直是浪費土地。”
進了海濱別墅,表姐直直的開到最後邊停下了,我說:“爸,到了。”然後,表姐跑著去開了別墅的大門,我先下車,然後,又慢慢的把他挪到車門前,我蹲下身子,就又把父親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