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表姐陪我去了村裏。在走到村頭的時候,表姐說:“你們這個村子怎麼還是那樣?”
“這樣的一個小山村要變太難了。人們祖祖輩輩在這裏住著,都已經習慣了。再窄小的胡同都也習以為常,沒有了就跟沒有了標誌沒有了根一樣。”我說。
“最起碼這村容村貌也應該改變一下吧,有一點新氣象。”
“不過年不過節的,有新氣象有什麼用,人們還是麵朝黃土背朝天,一年四季都沒有閑著的時候。不過,現在已經有了進步,有垃圾箱了,也有專人在清掃大街。”說著話,就到了我家的大門口。我讓表姐在車裏等著,自己跑著去小玲家拿鑰匙。
小玲媽媽聽說表姐來了,也熱情的跑了出來。她看到表姐的時候,就跟見到小鈴一樣,就差沒有擁抱一個了。我把大門打開,帶著表姐進去看了看小洋樓,表姐笑道合不攏嘴,說:“我還沒有見過這麼小的樓房。”
小玲媽媽說:“這就是根據這個院子的空閑蓋的。別看這裏山坡上有的是地方,可是也不能隨便亂蓋,也要規劃,也要審批,有兩個兒子的才允許到村外麵批新宅基地。”
表姐站在樓上麵的陽台上,說道:“可真是站得高看得遠,怎麼看都像是個炮樓子。”
小玲媽媽說:“我還對你媽說那,夏天的時候可不用去外麵大街上涼快去了,坐在樓上麵,四麵的風都能刮到這裏。”
後來,我們就都去了小玲家。在來的時候,表姐讓買了兩箱牛奶,我和表姐一人提著一箱。小玲媽媽就很是不好意思地說:“來我們家就跟自己家裏一樣,還用得著買東西。太見外了。”
進屋後,小玲媽媽還是那一套待人的習慣,刷茶壺洗茶杯的,表姐拉著她的胳膊坐下以後,我才對她說:“嬸,回醫院以後,我是想著問我媽,我爸到底和這個孫啟友有什麼瓜葛和仇怨,可是想起你說的話來以後,我又沒敢問。但是,不了解到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我也睡不著覺。所以,就又回來想讓你把真相告訴我們。”
“虎子,咱兩家這麼好的關係,按道理說我是應該告訴你的。但是現在都平安無事的相處了這麼些年,還是不要再提了吧。再說,這是上一輩的事情,和你們也沒有多少關係。”
表姐這時候說道:“嬸,你知道虎子的脾氣,要麼不知道,知道了就非要弄個水落石出才行,難道這裏麵的事情還多麼難開口嗎?”
“也不是那樣的。因為事情已經太久了,再提這事一點意思也沒有了。”
我感到再不說出實情,她是死活不想說了,於是,就說道:“嬸,我懷疑我父親是被人害得。”於是,我就把那天晚上聽送我爸去的那些人的話和我昨天在樓梯上做過的實驗,統統地說了一遍,這個時候,她才有所心動:“虎子,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然我問這個孫啟友幹什麼。說實在的,我調查了解了一下,都對他有懷疑,懷疑的根據就是他以前和我爸有過仇怨,而且這一天他也正好來我家幫過工。”
小玲媽媽一聽,說道:“既然他這麼陰險,還要害你爸我大哥,那我就說說。但是,有一條,你們不能跟你爸你媽說是我告訴你們的,自己心裏有個數就行。”
我和表姐都點頭答應,然後就都看著她。她想了想,終於下定了決心似得講述了一件我們全然不知的往事。
我媽嫁給我爸爸的時候,也就是二十出頭。因為長得像當年的電影《甜蜜的事業》中的女主角,在村裏掀起了一層不大不小的波瀾。放這部電影的時候,據說村裏的年輕人都跟著放映隊跑幾十裏山路,在這個村裏看完一遍,再去那個村裏看一遍,差不多跑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