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隻是買了點青菜和豬肉,這讓芸姐有點不高興。她又在廚房裏找了一下,也沒有找到其他東西,就把菜往地上一扔,對姨父說:“姨父,這樣可不行。沒有魚有肉,沒有肉有蛋,不然小萬怎麼強壯起來。你擇點青菜,我出去看看有賣什麼的沒有。”說著,就要出去。
我喊住了她:“芸姐,不要再麻煩了。說實在的,我吃那些東西都吃膩了,就想吃點青菜什麼的,你不要再出去買了。“芸姐沒有站下,說了一聲:“你甭管了。”嘴裏還在念叨著:“你這個姨父這是在喂鳥麼?”
芸姐走了以後,姨父出來對我說:“這個芸姐可真是有意思,大魚大肉的一頓兩頓的能吃得下,再多了就惡心的沒法咽了。我就是想調劑一下,晚上等你表姐回來的時候,去小吃街買點你喜歡吃的東西。她不了解情況,還認為我不給你吃那。”
我說:“姨父,不管她。她就這樣的性格,心直口快,雷厲風行的。”
姨父擇完了菜,又洗好,剛要放案板上切,想了想就又把刀放下了,說:“還是等芸姐回來,讓她來切吧。不然,短了長了的,她又不滿意。”
“對,你坐著歇會兒,芸姐回來讓她做。”
姨父就坐在沙發上,有點無所事事一般,因為茶水已經喝幹了兩壺,剛才的話題也有點沉重,不好再說。所以,就又打開了電視。姨父說他的那些經曆有好多會應該刪掉的。其實,越想刪掉的東西,就越忘不了。因為那些是刻骨銘心的,不然,你要刪掉幹什麼?隻能說明那段經曆很重要,隻是因為某種原因,無法啟齒而已。看來在姨父的歲月裏,不但有輝煌,也有荒誕不經。
芸姐待了很長時間才回來,她回來的時候滿臉都是汗。她去了超市,買回來了醬牛肉,還有大蝦等海鮮,有的放進了冰箱,有的放在了案板上,這時,她看到菜還沒有切,就說:“姨父,你怎麼撥一撥,轉一轉呀。就這點菜,還不切了放進盤子裏。”
姨父笑笑,我小聲對姨父說:“讓芸姐自己弄,我們等著吃就是了。”說完,也對姨父笑了一下。我是怕姨父被芸姐說來說去的,臉上再掛不住,故意這麼對他說的。
芸姐很快就做完了,她全都擺桌子上以後,問我:“小萬,你自己能吃嗎?還用我來喂你麼?”
“我自己能行了,你也坐下快吃。”
“我還是那樣,早飯和中午飯一塊吃的,一點都不餓。你們吃,我看著就行。”芸姐不是外人,她這樣說,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姨父不敢張嘴,怕又被芸姐嗆著。
芸姐說:“你們吃著,我去看看你的狗窩。”說著,就進了我的臥室。時間不大,她忽然大喊了一聲:“小萬,這是什麼?”
把我和姨父都驚了一跳,要夾菜的筷子也停在了半空中。她手裏拿著一件衣服跑了出來,在客廳的中央展開了。我一看,這不是表姐的睡衣麼?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表姐臨去上班的時候沒有收起來,隨手扔在床上的。於是,就說道:“是一件睡衣。”
“是女人的睡衣哎,誰的?晚上還有女人陪你睡覺呀?”
我說:“是我表姐的。”
芸姐走到我的身邊,擺著那件睡衣說道:“小萬,你身體還不行,可不能做那種事,會虧元氣的,再說,上來那種勁頭,就不知道輕重了,胳膊腿的弄斷了就跟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