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就過來坐在床前,問我:“你困了?”
我搖了一下頭,沒有睜眼。她又問我:“我給你剝桔子吃還是削蘋果吃?“我就說:“別忙了,我什麼也不想吃。你也休息一會吧。”
“我不,就想跟你說會兒話。”
“我打不起精神來,休息一會兒吧。”
“你真的困了?那好吧,睡吧,我坐這裏看著你。”她就真的坐在凳子上,默默地看著我。我知道她也就是這麼一說,等我睡著了,她感到沒趣,也就自然去小床上或沙發上去睡了。於是,我就裝作睡著,並發出了均勻的鼾聲。
後來,我還真是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睜開眼到處的看了看,床上和沙發上都沒有表姐的影子,正在奇怪的時候,表姐從床沿上坐了起來:“虎子,你醒了?”
“表姐,你怎麼不去床上或沙發上睡?”
“在這裏一樣,還真是眯了一會兒。看你睡得挺香,受感染了。”
“表姐,你這是何必。這樣趴著能休息好嗎?”
“怎麼,跟你說話你又不理人家,陪你睡一會兒還不行呀?”表姐用略帶哀怨的口氣說。她聽不到我再說什麼,就又道:“虎子,你是不是腦子裏麵內傷很嚴重呀,明天還得去檢查一下。我感覺你是失憶了還是怎麼了,很不正常。”
“我感覺很正常啊?怎麼,你看我哪裏不正常了?”
“就是腦子有問題。好像把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比如,對我,沒有了原來的熱情,溫度簡直降了不知道多少倍,甚至都有點冷。”表姐這樣說。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因為我很清楚她指的是什麼。意思是說我不像以前那樣粘著她了,不再仰臉看著她的臉說話行事了。她感到不習慣了。
於是,我說:“那是你的感覺,我真的很正常,而且,比以前都正常了。”
表姐就往上給我蓋了下被子,搖了下頭,又對我撇了下小嘴,然後,拿起一個蘋果削了起來。她削的很認真,很專心。其實我看得出來,她是在想些什麼。
天色暗了下來,表姐就站起來去門口打開了電燈,病房內頓時明亮起來,她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塊,然後用水果刀紮上一塊放在我的嘴裏,等我嚼完咽進肚子裏了,就又紮一塊放在我的嘴裏。她還在說著:“慢慢嚼,又不著急。”
一個蘋果吃了一多半,我就不願意吃了,於是,就說:“不想吃了。”
她就用哄孩子的口氣對我說:“再吃這一口,然後剩下的我吃了。小玲來了,就去買飯吃飯了。等會兒多吃點飯吧。”我就聽話的吃下最後一塊,剩下的表姐全吃了。
這個時候,傳來了開門聲,是小玲來了。她帶來了飯和菜,進門就說:“這是吳師傅親手做的菜,怕用塑料袋裝著變了味,我專門買的不鏽鋼的保鮮盒。快點吃,還熱著那。“剛打開蓋,我就聞到了那種隻有吳師傅才能做出來的特有味道。於是就說道:“知道有這麼好吃的菜,剛才就不吃那個蘋果了。”
話音未落,我就看到了表姐的臉上掠過了一絲不悅,但她還是強顏歡喜的說:“那就趁熱快點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