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麗看著他。問:“你喊我媽什麼?”
“你是麗麗吧,我是你爸爸,宋晨宇。你媽不是叫豐娥嗎,劉鳳娥。”老人的手哆嗦著,要撫摸一下宋麗,可是,宋麗卻往後退了幾步。
這時,我看到姨媽已是老淚縱橫,她隻顧著擦眼淚,沒有說出一句話。老人摘下帽子,露出了滿頭的白發。他哽咽著說:“我終於回來了。豐娥,你還好吧?”
姨媽站起來,大聲地說:“這些年你死哪去了,我還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
老人從桌子上端起一碗水就“咕咚咕咚”地喝幹了,他抹了一下嘴,說:“我也尋思著這一輩子不知道還能見上你們娘倆一麵嗎?真是老天幫我,讓我回到了家。”
姨媽顯然是又驚喜又激動,她一步向前,說:“你都老成這樣了,快坐下歇歇。麗麗,這是你爸爸,回來了。”
宋麗像是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是站在那裏看著這一切,沒有驚喜,也沒有眼淚,好像這一切都跟自己沒有一點關係。聽到姨媽喊她,她也是沒有動一動。她接受不了從空突然降下來一個爸爸的現實。
好長時間以來,我就納悶,怎麼一直沒有見過宋麗的爸爸?我還真的以為她的爸爸早就過世了,因為我曾經好奇的問過姨媽,姨媽當時說:“他不在了。”從哪,我也就不再問了。宋麗也沒有提起過,可能在她的印象裏爸爸也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現在,姨夫就站在客廳裏,不光是姨媽和宋麗震驚,我也是感到太突然了。
姨夫坐了下來,姨媽說:“把羽絨服也脫下來吧,屋裏熱。你是從東北過來的?這些年你都在哪裏啊?怎麼一直也不和我們聯係?”
姨夫把羽絨服脫下來,姨媽趕緊的接過掛在衣架上,然後說:“還沒有吃飯吧,我去炒倆菜。”
宋麗這時候說:“媽,我來幫你。”於是,宋麗就去了廚房。其實,她是在向姨媽打聽姨夫的事情。
這時,姨夫問我:“你是誰啊?是麗麗的男朋友麼?”
我說:“我是姨媽老家裏的,都來好幾年了,還一直沒有見過你呢?你這是出遠門了?”
姨夫深深地歎了口氣:“是啊,出遠門了。這一去就是將近二十年。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現在好了,回到家了。你這是受傷了?怎麼這裏還放著拐杖呢?”
我說:“嗯,受了點傷。剛從醫院來回來沒有幾天。”
姨夫關切地說:“那你可得注意,不要再磕著碰著的。”
這時,姨媽喊我:“虎子,你等會兒再吃。我做好菜你陪你姨夫喝點酒。宋麗和我也都沒有吃完那,咱們再重新吃。”
很快,菜就做好了,宋麗端上桌來,又拿出一瓶酒,說:“虎子就少喝點,剛出院。”
姨夫說:“硬傷喝點酒沒事,還能舒筋活血那。”
姨媽過來坐下後,說:“晨宇啊,為了你能回來,這些年我信了耶穌,我是天天為你祈禱,終於感動了上帝,讓你平安的回來了。以後,你也信奉上帝吧,沒有他的指引,沒有他的保佑,我們一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團聚那。”
姨夫點頭:“嗯,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