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阿嬌說要出去走走,我就陪她到了大街上。我穿上了西裝,是芸姐讓我試的那一件。在這初秋的晚上,走在海濱城市裏,還真是有點涼爽。如果去看海的話,就有點太遠了。她說,不去,就在這裏隨便走走就行。
路過一個工藝品商行,她說要進去看看,我就隨她進去了。她轉了很久,買了一條“一帆風順”地大船。買完後,她說要送給我。如果在開始買的時候,她說是送給我,我肯定不讓她買,可是,現在已經買完了,退回去也不太現實。我隻好接受了。
可能是她覺得我現在的生活太過淒苦,所以要送我帆船,預示著我的將來一帆風順吧。其實,我在芸姐家感到從未有過的舒適和充實,就像一家人一樣生活著,有老婆有孩子,就是沒有責任,還有比這樣更瀟灑的麼?
這兩天我還在想,如果能成為這個家裏的真正一員,也就是說我和芸姐成為夫妻,那我豈不是要少奮鬥無數年啊,有房,雖然沒車,可她應該也有不少存款,而且,孩子都是現成的。在我們家鄉來說,也就叫做雙喜臨門。
這樣想過,但卻是不能實現的。芸姐什麼想法先不說,我為了自己的享樂,不去奮鬥,坐享其成,還嫁了一個二婚,別人不說我是缺心眼,我自己都得承認自己有病。也就是這麼想想,心裏頭樂樂罷了,不能當真。
因為天氣已經有些冷,我看她穿著單薄,就說:“回去吧。”
她問我:“那我在哪裏睡覺啊。”
我說:“他們家還有一間臥室,實在不行,還可以跟芸姐娘倆在一張床上,她的床好大。”
“那我不會耽誤你們吧?”
我說:“耽誤什麼?明天再晨三點她準時起床喊我去幹活,耽誤不了。”
她問的意思我很清楚,就是是不是耽誤我和芸姐的好事。她不在這裏都沒有好事發生,她住在這裏就更不會發生了。不過,昨天晚上因為喝多了,今晚如果阿嬌不在的話,我和芸姐弄出點浪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就這樣,我們邊說著話邊往回走。她說明年夏天就要畢業了,現在工作還沒有著落,對於將來很渺茫。還說,現在回去就是各自聯係實習單位,可以不上課了,隻要畢業的時候把論文交上就行。
我問她聯係好了沒有,她說還沒有。還說,像他們這種醫學專業隻有去醫院,可是,學醫生的並沒有醫院喜歡,護士倒是緊缺,實在不行也隻有去藥店站櫃台賣藥了。
我說:“你看我這樣,也幫不上你。”
她說:“我知道你也幫不上我,不過,你對我有恩,我一生都不會忘記你的。”
回到芸姐家,芸姐已經準備好了水果讓我們吃。芸姐和阿嬌坐在沙發上,我看著她們長得如此相似,隻不過阿嬌比芸姐略高一點。於是,我笑了。芸姐為我笑什麼?我說:“你們兩個長得就跟親姐妹似得,連頭發都染得是一樣的顏色。”
雲姐說:“我看著也挺像的,不如我們就認作姐妹吧,把你認作幹弟弟,以後你們經常地來我家玩。”
阿嬌說:“隻要姐姐不嫌棄,以後我隻要來青島就住你家,吃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