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她這樣說,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立即問:“出現了什麼情況?我怎麼才能幫你?”
她說:“火車停下他們就讓我下車,下了車我就會進地獄。求你救我!”
我一聽,頭發都快要炸了,問她在幾號車廂,可是電話卻掛了。這關乎一條鮮活的生命,我得去看看。於是,我背上我的小包就朝著他們去的方向走去。一節一節的找過來,並沒有他們的影子。這時,火車到了一個什麼站,我也沒看清,很快就緩緩的停下了。我撥拉開下車的人流,又跑了幾節車廂,仍沒有看到他們。可是,火車馬上就要啟動,我當機立斷,緊跑了幾步就下了車。
我在站台上往四處看了一會,這時,站台上的人已經不多,我就加速往出站口跑去。我知道,一旦出站,人海茫茫,去哪裏找他們的蹤跡?幸好在剛出站的時候,我看見他們正在上一輛出租車,步行追上他們已經不可能,於是,我也攔了一輛出租車上去,對司機說一定要跟上前麵那輛車。
這是一個鎮,因為看環境和建築,不像是個縣城。應該說是一個經濟較發達的鄉鎮。於是,我問司機:“這是什麼地方?”
司機說:“是桑家埠鎮,這裏的好多地方比縣城還繁華。你是來聯係業務的還是走親戚?”聽得出,司機的口氣裏帶著自豪。
我忙說:“是來找個朋友。我跟前麵車上的人走散了,剛看見他們,他們就上車了。”
前麵的出租車在一家叫“家悅旅館”的門前停下了。看他們下了車,我就讓司機在很遠的地方也停了下來,我怕離的太近引起他們的懷疑。然後,我下了車,背著個小包跟遊玩一樣的觀察著他們。在火車上的時候,看見是四個人,現在卻隻有兩個了。隻見阿嬌和她爸爸在前麵,那兩個人在後麵,先後進了旅館。
我抽了一支煙後,也進了旅館。我在登記房間的時候,問:“能不能給我一個跟剛剛進去的的房間相鄰的,我們是一起的。因為剛才走散了,我過來晚了。”
於是,我就住進了與他們緊挨著的房間。他們一共是登記了兩個房間,阿嬌跟她爸爸在一起,那兩個混混一塊。
我躺在床上,點著了一支煙抽著,心裏想想還怪可笑。我本來是回家拉蘋果的,這半道上出了這麼檔子事,我特麼的這不是賤的不能再賤了,還跟到了這裏,真是不自量力。
到底是什麼把我吸引到這裏的,我仔細的揣摩了一下,應該是那個叫阿嬌的女孩。她在被她爸爸叫走的時候,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那裏麵有哀怨也有期望,有憂傷也有無奈,那個時候我一下子想起了雯雯被拐賣到萬豪歌廳的情形。她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悲慟,可是,還要強裝著歡顏,想起來我都心痛。是的,我確定,阿嬌的眼神就跟當初雯雯的眼神是一樣的。
還有一個原因,阿嬌沒有把我當成一個好人,她淩厲的言語曾經讓我心碎,就是她說我和那位阿姨不是娘倆就是同夥的時候。現在,我也有想讓他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好人的念頭,不然的話,我根本就不會接了她一個電話,就著急忙慌的追了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夥的在進行敲詐勒索。
這也許就是那個阿嬌的一個好玩的遊戲,也許是她還認定我是個小偷的報複,我沒有必要這麼莽撞的跟著過來。可是,現在來也來了,要走也不能是現在,住一晚明天走也是來得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