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門進去的時候,心中暗想:叫我快點滾的是你,叫我快滾回來的也是你。我如此聽話,你還動不動就發脾氣。一定是耗子出動又害怕了吧。
剛踏進門,她還是用那種淩厲的口氣問:“你買來的衛生巾呢?我要用!”
我呐呐道:“不是、不是讓你扔了麼?”
“快去給我找回來!”她等不急的樣子。
我又說:“這個不是又粗糙又堅硬,咱那細皮嫩肉能受得了麼?不是要用那絲絨超薄的親柔牌啊?”我就想挖苦她,誰讓她給扔了那。
她恨不得要打我:“你膽大了?話多了是吧!你們這窮山惡水的破地方有嗎?”
“好,我去找,但不一定能找到。”
昨天早晨她扔掉後,我撿起來放在了我睡覺那屋的窗台上了。我拿回來,遞給她。她反過來正過去的打量了許久,像是在跟衛生巾說話似的:“好了,你滾吧。”
我故意站著不動,她又說:“快滾啊!““在跟我說話麼?”
“不跟你說話跟誰說啊,衛生巾能聽得懂人話麼!”
“那好,你可不要再喊我,我去睡覺了。”我知道,等會兒耗子一出動,她還會找我的。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張臉,還不如一隻耗子。快滾出去!”
我到了堂屋,母親剛睡下。我也要收拾一下,她走我也得走,她一個人倒車坐車的我可不放心。母親聽到動靜,又起來了。我跟她說明天宋麗要走,我得陪她,她萬一出點什麼事不好向姨媽交代。母親沒有說什麼,就默默地幫我收拾著。
好久,媽媽才說:“走的也太急了,來不及給你姨媽準備點土特產。要不就帶點蘋果吧。”
那玩意死沉死沉的,青島又不缺。又說姨媽愛吃家裏的幹豆角,這東西不沉。我答應道:“那就少帶點吧。”
我回自己的屋子,並沒有想睡覺。我覺得宋麗隨時隨地都要喊我過去,她又喊又叫,嚇得耗子不敢出來活動,可是,一旦安靜之後,耗子就會出來轉悠的。
果然,宋麗很快就打我電話,說耗子有好幾隻那。我立即走了過去。進屋一看,她手裏拿著根棒子,眼裏滿含著淚水,十分狼狽的蹲在床上。
我走到床邊,拿過她手裏的棍子,在房子的四角敲打了一番,說:“沒事了。”然後坐在了床上。
她站起來,一下把我推到,就坐在了我的身上。她用兩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你掐死你你信嗎?”
“你要是能把我掐死,我就成風流鬼了。來這世上一遭,也不虧。”我閉起雙眼,任由她折騰。
她累了,乏了,就勢躺倒在了床上,然後,背對著我嚶嚶的啼哭起來。哭的傷心而又委屈。我輕輕地扳著她的肩膀,問:“在這裏這兩天是不是很不開心啊?”
她還是哭著搖頭。我把她的身子扳過來,見她都哭的跟個淚人似的了。我又說:“哪裏委屈了,說出來就好受了。”
“都是那個小狐狸精!擠眉弄眼、搔首弄姿的,一看就是個害人精。你就像一條發情的公狗,搖著尾巴圍著她的屁股轉,恨不得立刻就跳到她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