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擇回去,一方麵為你,一方麵為小暉。在外二十多年,我愧對這個弟弟,我這個當大哥的沒有把他往好道上領,我心裏惦記著他,所以我可以死,但他不行。
如果我沒跑出來,就讓我落葉歸根,埋在老家的莊稼地裏。在外飄的太久了,我就想那兒,睜著眼睛想,閉著眼睛也想。
如果我沒跑出來,也別為我太難過,我是江湖命,掙著帶血的錢,怎麼死都不冤。
其實,這次從緬D回國的時候,我心裏就有要出事兒的預感。回家那段日子,我天天都腦袋下麵枕著槍睡覺,還好老天爺待我不薄啊,讓我在家把該辦的事兒都辦完了,喝了喜酒,見了很多老朋友,給家裏祖墳也修了墳圈子……唉,這對我來說就夠本了,真夠了。
小澤啊,你光哥要是真走了……一不用你再給家裏寄錢,二不用你年年上墳,你隻需要和相赫幫我把身邊的這幫哥們照顧好就行。這輩子……我欠他們的。這些人如果不是跟著的是我,可能早都不幹了。我性格有些剛愎自用,他們忍我這麼多年……不易啊。
還有,找機會給小暉物色個媳婦吧,緬D的行,農村的也行,隻要他能成家了,你光哥也就閉眼了。
小澤啊,人生在世,就這匆匆幾十年而已,我這一輩子該見到的都見到了,所以我不祝你榮華富貴,金銀成山……你這個大哥死後,要真能保佑誰……那就保佑你們都好好的……能上馬,也能下馬吧。
此致敬禮,沈家邊軍……最老的老兵。
……
時間前推,六個月後。
章顯光,老樸,老朱等人被公開審判,一審被判死刑,三個省的法製新聞連續播報了兩天。在庭期間,章顯光等人沒有任何狡辯,爭辯,也沒有做任何陳述。判決下達後,眾人也都沒有上訴,並且耿奉喜幾次跟法院,檢察院提出異議,聲稱章顯光絕對不是小醜,可由於章顯光把作案時間,作案地點都交代的非常清楚,所以耿奉喜的提議被連續駁回。
判決下達十日後,沈Y某看守所的監道內,章顯光戴著鐐銬,剃著光頭從監室內走出來,剛一扭頭就看見了老朱,老樸。
那是陽光明媚的一天,窗外的光線照耀到監道內,顯得走廊金黃,異常明亮。
章顯光扭頭看向二人,沉默許久後一笑:“一起走啊?!”
“一起走!”
“一起走!”
老樸,老朱二人毫不猶豫的點頭一笑。
話音落,三人在武警的押解下,一塊消失在了這陽光刺眼的監道,正如二十多年前,幾個小夥背著行李,懷揣著滿腔抱負,要去城裏打工時一樣……
一小時後,三人被執行注射死刑,而這時剛過完04年的農曆新年不久。
至此,縱橫十幾年的超級悍匪團夥覆滅,而剩下的人,卻要繼續在路上走著。
P.S.:生活就像一個茶館,有人來就有人走,每過一歲,我們不光要學會遇見,還要學會告別。對於光哥來說,離開就是最好的解脫……嗯,就這樣。
為保持這幾章的流暢性,我把明天早上的章節,也發到今天晚上了,明早無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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